“老酒鬼我也听闻过几桩怪事。有个小门派的长老,闭关后修为暴涨,心性却变得暴戾嗜杀,最终被同门诛灭。据说其死前神魂混乱,嘶吼着‘非我之罪’、‘归还’等语。事后查验,并无夺舍痕迹,但神魂有异。”
顾云初静静听着,心中微动。
“魂海来客”……这与她从沈夫人神魂碎片中感知到的,隐隐呼应。
“多谢二位告知。”
顾云初看向他们,目光清澈:
“对此,二位可有见解?”
韩月指尖轻点桌面,笑容里带着些许无奈与深意:
“见解?修为至此,谁还看不出一二?这修行界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来此论道,固然是为印证所学,也未尝不是想看看,天机阁对此等异状,究竟知晓多少,又有何打算。”
酒痴嘿嘿一笑,恢复了三分惫懒:
“老酒鬼只觉得,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也越发有趣。顾首座似乎对此格外关注?莫非东域……亦有端倪?”
顾云初未置可否,只淡淡道:
“见微知着,防患未然。若真有未知之变潜藏,早些查明,总非坏事。”
韩月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似是了然,也不再深究,顺势转开了话题。
聊起了各域风物、大会轶闻,言谈间见识广博,偶尔妙语连珠,气氛倒不显沉闷。
酒过三巡,茶添数次,韩月与酒痴便起身告辞。
韩月临行前含笑对顾云初道:
“顾首座,山高水长,大会期间若有闲暇,不妨多走动。我对东域之风物,亦是心向往之。”
送走二人,重启禁制。
夜宸眉间微蹙:
“看来,沈夫人的情形,并非孤例。”
“嗯。”
顾云初行至露台边,遥望云霞深处的天衍山主峰。
“韩月所言‘天轨偏移’、‘魂海来客’……若‘魂海’真指此界之外,或‘异域’,那这些‘侵染’之源,或许正与‘飞升之路断绝’同根同源。”
她转身,看向夜宸,目光沉静而坚定:
“这三日,我们静观其变。一切,待登上问道台,自有分晓。”
“天机阁……”
她低声轻语,
“以‘天机’为名,执掌如此盛会。这潭水下的真相,他们究竟知晓多少?又意欲何为?”
夜宸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
“无论深浅,我与你同在。”
顾云初唇角微扬,回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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