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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两位道友别来无恙（第2页）
关外鞑子厉兵秣马，关内流寇已成燎原，朝廷呢？还在争‘剿’还是‘抚’，还在为谁该出钱出力扯皮。
百姓？易子而食不是戏言。
这‘天命’……像一座山，压在每个人头上，喘不过气。”
韩月指尖摩挲着扇骨，眼神幽深：
“我接触的那些清流，有真忧国忧民的，但更多是空谈道德文章，或是借机攻讦政敌。
他们能看到问题，却开不出药方，或者说，不敢开触及根本的药方。
这大明的‘病’，是全身性的，吏治、财政、军事、民心……环环相扣，皆入死局。
单凭一两个能臣干吏，几项仁政，怕是……难挽天倾。”
他们的看法，与顾云初的判断基本一致。这不仅是军事失败，更是系统性的文明危机。
“所以，你们打算如何‘证道’？”顾云初看着他们。
酒痴咧咧嘴：
“老酒鬼我的道是‘逍遥’，但逍遥不是眼睁睁看着世界完蛋。
我嘛，就用这身份，尽量多捞点钱，多弄点粮，看准机会，塞给那些或许还能做点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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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关键时刻，保下几个不该死的‘火种’。算是……尽点心？”
他的道，在此地演化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顺势而为”与“暗中援手”。
韩月轻叹一声：
“我的道，更近乎‘通明’与‘变通’。
在此地，或可尝试连接不同的人与信息，弥合一些裂痕，寻找可能的‘破局点’。
顾妹妹，你如今身处要害，若有需要，我与酒痴道友，或可为你提供一些……台面下的支持。”
他们并未因顾云初位置更高而趋附，而是表明了合作与互助的态度。
“我们需要更多的‘同道’。”
顾云初沉声道，
“单打独斗，难成气候。张、李二位道友，虽理念迥异，但皆非奸恶之辈，或可争取。。”
她将自己的部分计划简要告知，尤其是关于“以工代赈”和整顿吏治的构想。
酒痴和韩月听完，眼中都露出思索之色。
“以工代赈，缓征钱粮……这是直指根源的‘活血’之法，但触动利益太大，恐怕……”韩月蹙眉。
“所以才需要多方合力。”
顾云初道，
“明面有我推动，暗中需二位及可能争取到的同道，在舆情、物资、乃至某些关键环节上助力。
我们不必完全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来，只要‘扭转天命’的方向一致，手段可以灵活。”
她看向二人：
“我们的‘道’，能否在此地‘证’成，或许就看能否合力，为这死局，凿开一丝缝隙。”
酒痴重重一拍大腿：
“干了！
老酒鬼我早就看那些趴在大明身上吸血的蠹虫不顺眼了！
顾道友你有章程，咱们就跟你干！大不了这道……不要了！”
他后半句虽是玩笑，却也透出一股豁出去的决心。
韩月也收起折扇，正色道：
“顾妹妹所言有理。各自为战，恐被这洪流吞没。合则有力。
我回去便设法，看能否与张、李二位道友建立联系，至少……让他们知道，并非只有他们一人在挣扎。”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和联络方式，马车也已驶近顾云初的住所。
“保重。”顾云初下车前，对二人道。
“你也小心。”韩月和酒痴目送她走进胡同。
马车悄然驶离，融入京城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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