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崎岖山道上颠簸前行,车内光线昏暗。
顾云初身上外袍已被除去,只余那身鹅黄色的襦裙。
这近乎无礼的待遇是一种提醒——她已是俘虏,不再是钦差。
车外,李自成的百余亲卫骑兵沉默地押送着这支特殊的队伍。
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专拣荒僻小道,显然是刻意避开可能遭遇的明军。
行了两日,这日傍晚,队伍进入一个依山而建、看似平静的小镇。
小镇蜷缩在两山夹缝里。
唯一的主街,此刻却被人群淹没。
人群中心,“陈氏医馆”的招牌下,一个粗布道袍的女子,正将襁褓高高托起。
“看清楚了!甲床、唇色、睑结膜,皆无一丝血气!五脏精血已竭,这是血尽人亡之相!绝非急症!”
她对面的陈大夫,绸衫已汗湿,山羊胡抖动:
“妖言惑众!此乃内热闭窍,血热妄行!老夫用上好的羚羊角、犀角清心凉血,何错之有?!”
“凉血?”
道袍女子冷笑,从柜台抓起一把药渣,径直伸到前排几个老人鼻下,
“您们请闻!
除了羚羊角,这冲脑的辛辣气是什么?
是未经妥善炮制的生红信石!大热大毒之品,成人尚需慎用,你给五月婴孩用此猛药,是驱邪,还是催命?!”
人群哗然。
一个蹲在墙根的老汉抽着旱烟,哑声道:
“陈大夫……上月给俺家牛二看病,开了三剂参苓白术散,要了一钱银子……”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他家新起的青砖瓦房,可是镇上头一份!”
道袍女子不理会这些议论,她转身,蹲在瘫坐于地、双目空洞的母亲面前,声音放缓:
“大姐,让我再细查一次,可好?定还孩子一个明白。”
母亲仿佛没听见,只死死抱着襁褓,脸贴着孩子冰冷的小脸,嘴唇翕动,哼着断续不成调的摇篮曲。
孩子的父亲,一个黢黑干瘦的汉子,猛地扑过来。
“噗通”跪在女子面前,额头重重砸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再抬起时,已是鲜血淋漓:
“仙姑!求您……给俺熙儿做主!早上她只是吐了点奶,还对俺笑……
陈大夫说,一看就知道熙儿得重病,说是不吃他的药,熬不过午时……俺卖了锄头,当了婆娘的银簪子……买了药,
但药灌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孩子浑身滚烫,鼻子、耳朵……开始淌血沫子……”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反手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脸颊瞬间红肿,
“是俺蠢!是俺信了这狗庸医!”
孩子的祖母早已晕厥,外婆则像个木偶,佝偻着背,一遍遍用枯柴般的手指,徒劳地想擦去孩子嘴角已干涸的暗红血渍,喃喃自语:
“擦干净……擦干净就好了……乖宝不怕……”
道袍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悲悯。
她不再多言,轻柔地解开襁褓,在无数目光下,指尖拂过孩子细小的身躯。
最后,她的指尖在婴儿后背脊柱一侧,一个极易被忽略的小点上停住。
她取来一点清水,用干净布角,耐心轻柔地一点点擦拭。
那“红点”被拭去,露出下方一个!!!
针孔!周围有着新鲜的瘀青。
“诸位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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