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失去人身,化作河中的一缕水灵,与河相伴,与他相守。
只是,此法逆天,你需承受魂魄转化之苦,且从此非人非鬼,亦非妖仙,只是这清河的一部分,你可愿意?”
女子闻言,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是一种超越生死恐惧的决然:“我愿意!只要还能陪着他,看着他,化作水、化作雾、化作河底的一粒沙,我都愿意!”
过程无需详述,那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仪式。
在心渊鉴的护持下,在她对河生强大的思念之力牵引下,她的魂魄最终安然离体,化作一道纯净的蓝色流光,融入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循着与河生的因果,汇入了那条正在恢复生机的清河。
数月后,一个夜晚,河神河生再次来到当铺。
他神光充盈,眉宇间的郁结已散,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掌柜,多谢您当日点拨之恩。河流已清,但我心中……却空落落的。我感知不到阿莲(那女子的名字)的气息了……她是否……”他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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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缓声道:“她并未远离。你且静心感受这河水。”
河生疑惑地闭上眼,将神念沉入河中。
忽然,他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与巨大的悲伤!
他感觉到了!
在那清澈的河水深处,在那流淌的每一滴水珠中,都萦绕着一股他熟悉到灵魂里的、温柔而坚韧的气息!
那气息与河水完美融合,守护着水中的生灵,也……守护着他!
“阿莲……阿莲!”他对着河水哽咽呼唤。
河水无言,却仿佛更加温柔地流淌。
一尾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烁,如同泪光,又如同微笑。
河生对着当铺的方向,深深一拜,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转身投入河中,与那已化作整条河流的恋人,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账册上,新的字迹浮现:
“录,渔女阿莲欲典当‘阳寿’以续河神性命。感其情深,引其魂魄化入清河,与河神相伴。身虽化灵,情意长存;清河流淌,即是长相厮守。”
这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圆满,但于他们而言,却是最深情的结局。
他守护着河,也守护着化作河流的她;
而她,用另一种形式,实现了永久的陪伴。
执念驿灯的光芒,见证了这超越生死的凄美爱情,也照亮了这条名为“相思”的、永不干涸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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