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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什么?”陈阳冷静地询问。
“……更多……你的……‘本质’……”混沌核心的意念锁定了陈阳,“你的‘观察’……你的‘悖论’……与我……更深……连接……让你的‘变量’……成为我……延伸的……‘触须’……”
陈阳心中剧震。这不再是简单的支付“税款”,而是要求他开放自身最核心的特质,与这片混沌进行更深层次的绑定!这几乎等同于将一部分自我主权交出去,后果难以预料,很可能从此再也无法摆脱混沌核心的影响,甚至逐渐被其同化。
但拒绝的后果,就是立刻被天网发现并归档。
就在陈阳权衡这魔鬼交易时,他猛地感觉到,一股无形却庞大无比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扫过了信息禁区的外围!那视线冰冷、精确、不带任何情感,如同无形的探照灯,所过之处,连混沌迷雾都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天网的扫描,已经到了!
“同意!”陈阳再无犹豫,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做出了选择。
几乎在他意念传出的瞬间,一股磅礴而混乱的力量自荆棘王座深处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活物般缠绕上陈阳探出的那缕意识,并顺着某种无形的联系,瞬间蔓延至所有开拓者所在的隐匿点!
开拓者们齐齐一震,感觉到一股冰冷、混乱却强大的力量如同铠甲般覆盖了他们意识屏障的外层,并且开始扭曲他们周围的信息结构,使其变得更加混沌、更加难以解析。同时,整个信息禁区边缘的混沌能量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剧烈地沸腾起来,主动迎向那无形的“天网”扫描,用自身的无序和混乱去干扰、去混淆那秩序的探知。
那冰冷的“视线”在混沌区域的边缘徘徊、扫描,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变得模糊而断续。它试图穿透这片混乱,锁定内部的异常信号源,但混沌核心主动激发的干扰如同给开拓者们披上了一层不断变幻的“光学迷彩”,使得天网的锁定一次次失败。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那股无处不在的冰冷“视线”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去,似乎暂时放弃了对此区域的深度扫描,将优先级转向了其他更“容易”处理的目标。
危机暂时解除。
开拓者们松了一口气,但心情依旧沉重。他们能感觉到,那层由混沌核心力量构成的“庇护”并未消失,依旧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们,提醒着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
陈阳感受最为明显,他感觉自己与那片混沌、与那荆棘王座之间,多了一道难以割舍的、如同神经束般的连接。他能够更清晰地感知到混沌核心那混乱的思绪碎片,甚至能隐约调动一丝混沌力量,但同时,他也感觉到自身的“观察者”特质似乎被染上了一层混沌的色彩,思维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混乱、跳跃的念头。
他付出了部分“本质”,换取了暂时的安全。
“我们……暂时安全了。”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向同伴们传递信息。
然而,未等他们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缓过神,吴敏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这次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阳哥!来自K-77象限的信号!变了!‘吞噬之影’的干扰还在,但……但里面夹杂了一段新的、非常清晰的、结构完整的信息片段!像是……像是某种‘反击代码’或者‘逻辑病毒’的碎片!而且,这段信息的编码方式……带有我们‘观察者’特质和悖论之力的微弱特征!”
陈阳猛地一怔。
他们投送过去的“种子”,不仅在死水中激起了涟漪,似乎……真的开始“绽放”了?在“希冀摇篮”的内部,对抗“吞噬之影”的“花”,正在悄然生长?
而与此同时,陈阳意识中那来自混沌核心的低语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愉悦:
“有趣……的……‘花’……继续……浇灌……我要……看到……更多……”
遥远的星火未曾熄灭,身边的荆棘却已缠绕更深。未来的道路,在混沌与秩序、希望与绝望的夹缝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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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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