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心中悸动,上前执其手,依照赞礼官的指引,完成仪式,而后小心翼翼地扶她登上装饰华丽的厌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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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返回太守府,声势更为浩大。
府门前,沈毅、沈?率领沈家众人,与贾诩、常林、虞翻、甘宁等文武早已等候在此。
吴郡、会稽两地的士族代表,以及众多受邀宾客,济济一堂,见证这场吴会之地近年来最受瞩目的联姻。
张济、张绣叔侄一身戎装,立于武将行列之中,格外醒目。
蔡邕坐于上宾之位,身旁是乖巧的蔡婉与低眉顺目的董白。
婚礼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进行。
拜天地、祭祖先、夫妻对拜…
每一个环节都依古礼进行,一丝不苟。
蔡琰举止端庄,仪态万方;沈风气度沉凝,应对得体。满堂宾客皆暗自点头,称赞这对新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礼成,新妇被送入精心布置的新房。太守府前厅及偌大的庭院中,盛大的婚宴随即开始。美酒佳肴如水般呈上,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沈风需逐席向宾客敬酒致谢,先敬蔡邕、沈毅等长辈,再谢张济、张绣一路护送之情,随后是顾、陆等士族代表。尤值一提的是,顾家来者正是沈风旧识——顾雍顾元叹。昔日正是顾雍亲赴沈家相邀,沈风方得结识蔡邕一家,严格论来,顾雍实为促成此缘的第一人。
如此场面,纵有周仓、甘宁等将佐在旁帮衬,数轮下来,沈风亦不免面染酒意。
席间,沈毅红光满面,与蔡邕、顾雍、陆康等士族耆老相谈甚欢。
沈云、朱达帮着招呼各家年轻子弟。
甘宁、周仓等人则与张绣等军中同袍开怀畅饮,气氛热烈。
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的贾诩,也难得地露了面,坐在角落慢饮,看着这满堂喜庆,目光幽深。
直至月上中天,宾客方才逐渐散去。
新房内,红烛高烧,暖意融融。
沈风挥退侍女,室内只剩下他与蔡琰二人。喧嚣过后,是突如其来的静谧。他走到端坐于床榻边的蔡琰身前,轻轻取下她头上沉重的珠翚。
烛光下,蔡琰抬起头,如玉的脸颊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胭脂还是羞意。她眼眸微垂,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属于新嫁娘的柔美与无措。
“昭姬,”沈风的声音因饮酒而略带沙哑,却异常温柔,“今日,辛苦你了。”
蔡琰轻轻摇头,声音低若蚊蚋:“礼之所在,何言辛苦。”
沈风在她身旁坐下,执起她微凉的双手,感受到她指尖轻微的颤抖。他凝视着她,目光诚挚:“我知道,你素来不喜这般喧闹。但得你为妻,是我沈风之幸。我曾承诺,许你一片天地,钻研学问,不负平生所学。此言,终生不忘。”
蔡琰抬眸,对上他深邃而认真的目光,心中的些许忐忑渐渐平息。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唇角微微弯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文虎之心,琰已知之。既嫁为君妇,自当同心同德。君之志业,亦是琰之牵挂。”
红烛噼啪一声轻响,爆出一朵喜悦的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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