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深深呼气,如果说梁仁远向她展现了有钱人的灰色一面,会让人憋屈难受,但那至少有人可恨。
可傅景沉不一样,他像是直接用刀把人剖开了。
明明白白告诉她,恨不了别人,木若琳就是有家族护着,她撞上对方,就是要做好放弃尊严的准备。不用弯下腰道歉,都还得感谢他傅景沉的好心施舍。
“那傅先生又想要什么?”
苏蘅礼貌不了一点:“别和我说你深夜等在这见我,是想点化我做人的道理,你是我爹吗?”
“哦,我忘了,要礼貌诚恳。”
苏蘅双手合十,诚恳至极:“您是我那死去多年的老父亲吗?您再世投胎了吗?”
书房里静默无声,只剩下傅景沉笔尖在纸上重重划过的声音,根据苏蘅的经验,最少划破了三页纸。
气氛很压抑,甚至苏蘅一度怀疑,对方要发火了。
然而只是片刻,傅景沉就收起了轻微外放的情绪,抬手比了个坐的手势。
苏蘅一点都不想动。
“腰不痛了?”
苏蘅心中一凛,她被木若琳推的时候傅景沉应该还没到,之后她也确定自己全程没有展露出异常,但傅景沉还是发现了,说明这人的观察力很可怕。
梁仁远诧异:“苏小姐受伤了?需要让医生过来吗?”
“不用了,我皮糙肉厚。”
苏蘅还是坐下了。
她也想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傅家掌权人大半夜不睡觉,费尽心思和她谈心。
对面递过了手机。
屏幕显示是一条朋友圈。
发这条朋友圈的人备注叫【郑哲】,朋友圈内容是本月9号、10号将在新买的豪华游轮上举行宴会,邀请朋友参加。
郑哲,郑家的二世祖。
9号要给陆盛阳守灵,10号要下葬,而一般参加仪式的都在下葬当天来,如果当天有事来不了,也都会选择守灵日去祭拜……
再换句话说,这两天都是最重要的葬礼日子,郑哲9号把人拉出海,两天宴会下来,谁还来参加葬礼?
朋友圈发布时间在苏蘅发布讣告之后,这是摆明了要抢人啊。
她指尖向下滑动,在评论区看到了实锤。
有人留言:【郑哥,我怎么记得那谁发讣告了,也是10号】
另一人回复:【一个夜店女,去干什么?】
底下更是眼花缭乱:【听说还是外地村里的,估计是全国可飞那种】
【陆盛阳也是眼瞎,放着木家女婿不做,找咯咯哒闪婚,还嗝屁了,现在连棺材板都要靠乞讨】
【我也没兴趣去,让我那混球侄子去就行,当见个市面,郑哥的豪华游轮我是眼馋很久了,快两个亿了,不上去享受一下怎么行】
……
梁仁远在一旁给她讲解:“郑家是做水产生意的,先前有几笔投资,被陆盛阳驳了,算是有旧怨……据我所知,圈内大部分都打算去郑哲的游轮宴会。打算来参加陆先生葬礼的,估计只会是一些各家旁支。”
是因为人走茶凉,也因为苏蘅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价值。
单就她募捐钻石的事情,就引来了不少人笑话。
苏蘅懂了,她在尝试摸清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摸清她。
可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没有那场募捐,别说葬礼的钱,她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还会为近百万逼到眼前的债务焦头烂额,这就是现实。
苏蘅没有窘迫,也没有懊恼,而是很平常的语气:“就算我不募捐,不要钻石,这位郑先生还是会从别的方面诋毁我,葬礼依旧会出问题。”
“你说的没错。”梁仁远同意,在这个圈子里,身份就是原罪,不够有钱就是原罪。
他看了傅景沉一眼,后者点点头。
梁仁远继续道:“我会代替苏小姐,重新帮你发布一次讣告,表明傅家的态度。”
“一来,算是为今天的事情给你道歉……”
苏蘅听不下去了,她除非脑子有坑才会觉得傅景沉是为了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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