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挥手叫来杜风,耳语了两句。
杜风一脸错愕:“这个……我在殡仪馆这么久,从没见过。”
“照我说的办。”
二楼。
“特殊悼念环节?”周景然评价:“居然还有活。”
今日一连串的变故已让他大开眼界,以至于他并没太留意傅景沉的异常。
至于墨镜……他只当是二楼光线太强,或是他哥想躲清静,他自己上课打盹时也常这么干。下药的事情他完全没在意,谁能害得了傅景沉啊,不自量力。
苏蘅手持话筒,声音饱含情感:“众所周知,盛阳是孤儿,他生前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生前他做不到,因为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死后他也很难做到,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大家都以为苏蘅要说什么人死如灯灭人一类的话。
“因为他受地府管辖……但没关系,我可以烧给他,烧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苏蘅一挥手,杜风立即带人抬上十几个被黑布遮盖的人形纸扎。
满场宾客目瞪口呆:这女人,是疯了吧?还是殡仪馆为了推销纸扎,已经忽悠到这种地步了?
杜风嘴角微抽,他发誓,这是苏蘅自己要求的。
震惊之际,苏蘅已经开始高声道:“烧祖父母!”
杜风取掉最近的两个纸人上面的布,露出两个做工极为精细的纸扎老人。
老爷子身着靛蓝色纸袍,脸上皱纹用细墨一笔笔勾出,眉宇间竟有几分慈祥的威严。老太太则穿着绛紫色袄裙,银白的发丝根根可见,含笑的面容栩栩如生。
苏蘅跟旁边的司仪使了个眼色,对方收到,开始声情并茂的朗诵。
伴随着感人至深的背景音乐。
【在你的人生里,是否曾有过这样两个人,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童年最坚固的堡垒,也是你一生最安心的归处?
所以,现在,请你闭上眼睛,想一想……
想一想爷爷自行车后座上那个专属你的位置,想一想奶奶在厨房里为你忙碌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想一想老家院子里,那棵和你一起长大的树……】
逼真的纸扎绕场一周,在感人至深的朗诵中,被扔进了火炉里。
火势渐旺,竹篾在烈焰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极了老人关节活动的脆响。纸躯迅速卷曲、收缩、塌陷,最后化作两只相倚的橘红色骨架,仍在火光中静静燃烧。跃动的火焰为它们镀上最后一层生命的光晕,宛如一对慈祥长辈在温暖中远去。
亮了!
苏蘅迅速锁定了那个坐在灵堂后排、二十岁上下面容普通的男子。她默默记下对方的特征,打算事后细查。
方法可行!
苏蘅非常高兴,继续喊:“烧父母!”
杜风再度抬上来两个中年纸人。
司仪清清嗓子:
【我们走过最安心的路,是踩着父母脚印长大的那些年。
直到某一天,你突然发觉,爸爸的力气好像没那么大了,扛一袋米会气喘吁吁;妈妈的黑发里,藏不住那么多的银丝了……
你见过更广阔的世界,你见过富裕的天地,你开始知道他们如此平凡,如此狼狈……】
又有人亮了!
哦,是谈牧啊。
苏蘅勾唇,看来让他相信她的筹码又多了一个。
第三次,苏蘅喊:“烧儿孙满堂”
【……你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让我重新学会了欣赏这个世界最本真的美好……我最大的幸福,不是盼你将来考多少分,有多大的成就。而是每天傍晚,能听到你咚咚咚的跑进门,喊我回来了;是看着你举着沾满颜料的小手,兴奋地展示你那‘世界名画’时亮晶晶的眼睛……】
有人比之前更亮了,宋珉川。
“烧知己好友!”
“烧兄弟姐妹!”
大厅里有人摸不着头脑,也有人莫名感动,悄悄抹了抹眼角。
周景然满眼依旧都是不理解,不是,有病吧!还烧朋友,咋不找两个真朋友烧过去算了。
给陆盛阳烧一堆假人就不是孤儿了?他要是陆盛阳,这么丢人现眼,泉下有知都要被气活了。
几乎每一轮,苏蘅扫视完全场,总要回到周景然的位置。
周景然没亮。
周景然没亮。
周景然还没亮。
周景然……傅景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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