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下锅,老姜几片、葱段一把、几颗山椒子在猪油里跑一跑,用荤油炝出独属于香料的味儿。
炝出香味的香料捞在碗里,留着待会儿回锅炖汤。那啥,香料价贵,得省。
切了花刀的鱼下锅,用猪油慢慢将两面煎得金黄,几瓢甜井水下锅没过鱼肉。将香料倒进去,再烹一番,更有味儿。
抽掉两条柴,改小火慢炖,锅里的鱼汤逐渐呈现出一种诱人的奶白色。
轻盈的水汽混着肉香,飘了满灶屋。
“娘子,你来。”林真让出位子。
苗娘子不明所以地过来,林真将木勺交到苗娘子手里。
“搁两勺盐,再洒一些胡椒粉。”
“啊?”苗娘子很是疑惑,可瞧着真姐儿一脸认真的模样,只得按她说的往鱼汤里加盐和胡椒粉。
加胡椒粉的时候她手抖啊抖,似乎加了又似乎没加。
“再来点儿。”林真鼓励。
苗娘子又抖了抖。
如此贵的香料,她从前只是听人说过,可从没见过,怎能不谨慎?还有今儿看真姐儿挖猪油的样子,那一勺子下去,她眉头又是一抖。
苗娘子对今日的夕食很是期待,油水这样足,甚东西不好吃?正经的好肉还不得香掉舌头?
林屠户拉着一车东西家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嗅到了满院儿肉香。
将板车上的东西卸下,又牵着老驴往后院儿去。在食槽里添水添料,还打了水洗手后,灶屋里的三人才发现他。
“呀!怎么悄没声儿就进来了?”苗娘子瞧见灶屋口的人影晃动,这才察觉林屠户家来了。赶忙端来一盏子茶汤给林屠户解渴。
“做甚好吃的了?”林屠户这时候突然觉出在村里住的好来了。
家家户户都离得远,他家这满院子的肉香都没惹得人来瞧。往日在县里住着,他多叫上几回索唤都有人说嘴。
“今儿吃鱼!茂安哥下的鱼篓子得了两尾好鱼,送了咱家一尾。”林真用一个揉面的大陶盆将炖好的鱼肉全装了出来。
身后的小尾巴捧着一个小扁箩,里头装着苗娘子烙的二合面饼子,两面炕得焦黄,满是麦香。
灶屋太热,一家子在院儿里摆了桌子吃饭。
枣儿村家家户户都有枣树,林家的院子也有两颗,桌子摆在树荫下。就着晚风落日,一家子围在一处吃饼子喝汤好不畅快。
林家倒是少有如此热闹的时候,往常林屠户和林真就两人,声儿再大也稍显冷清。
山溪里的鱼,肉质紧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鲜甜。教这样一炖,实在是妙,一大盆鱼肉和炝炒的蕹菜教几人吃得干干净净。
林家虽是屠户,可也得好几日才能吃上一回正经的好肉,平日里多是骨头炖汤或是多加几勺子猪油尝个荤腥儿。
这样的伙食已超出普通百姓一大截儿,可肚里还是缺油水,嘴巴还是馋肉吃。
今日这一道炖鱼,对众人来说是难得的好滋味。一家子不意外的都吃撑了,瘫在凳儿上半天不动弹。
歇了一会儿后,趁着天色未暗。林屠户拿着新买的竹耙锄头与苗娘子又去拾掇后院儿。林真带着燕儿将灶屋收拾好后,颇为急切地往堂屋跑。
她的桑叶豆腐,她来了。
深吸一口气,林真将陶碗上倒扣的簸箕揭开。成了!
三个碗里颤颤巍巍晃动的翠色,只瞧一眼林真就知道,她的桑叶豆腐,成了!
林真细看后,发现最成功的是桑叶汁和碰冰子1:1兑成的那碗。卖相也是最好看的,与她上辈子用白凉粉兑出来的一样。
上翠下灰界限分明,q弹爽滑,口感也不会过分哏揪。
决定了,这卖相最好的明儿就拿它出去谈生意!剩下的嘛……
林真只稍微想了想,就冲出去扯开嗓子叫人:“爹!爹!”
“怎么了?怎么了?”林屠户举着竹耙从后院儿跑来。
“您来!苗娘子也来,与你们瞧瞧好东西!”
加了饴糖的桑叶豆腐征服了肚儿里本就不剩甚空间的众人。
就连林屠户这样不甚喜甜的男子,都将那一碗颤巍巍、滑嫩.嫩的桑叶豆腐吃尽了。
“好东西啊。”林屠户叹了一句,又问道。
“真姐儿可是想做这桑叶豆腐的生意?”
“自然,不过我还是先去一趟大伯家,给他们也送一碗。再将这豆腐湃上,若是搁咱家放一夜,我怕第二日会坏了。”
林大伯家打了一口深井,夏日往井里吊一个篮子,可用来保存一些不易存放的吃食。
一个大陶碗里的桑叶豆腐估摸着有一斤。即便大伯家人多些,也能一人一小碗尝个鲜,如此也不算拿不出手。
林真将余下的桑叶豆腐都放在篮子里,拿了一块儿麻布搭上。便带着她的小尾巴往大伯家去了。
林大伯一家子也才吃了夕食,众人聚在院儿里纳凉。
林真进门的时候带着燕儿挨个叫人,还特特凑到抽着水烟的小老头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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