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站在中央农场的血泊中。
四周散落着五六具扭曲的尸体,像被孩童随手丢弃的破旧玩偶。
一具尸体被藤蔓贯穿胸膛,钉在一棵果树上,还在微微晃动;
另一具则像是被野兽撕扯过,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挂在三米外的围栏上。
陆泽看见"自己"仰躺在不远处,身体被子弹撕成蜂窝,身下的血泊里漂浮着几颗变形的弹头。
最讽刺的是,那些他精心培育的防御植物——现在都成了焦黑的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
这里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而他的脚边,刀疤脸虚弱地瘫在血泊里,左臂早已不翼而飞,裸露的骨茬上挂着几丝肉糜。
身上还有不少被穿刺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着血。
这个原本不可一世的暴徒,只能奄奄一息地盯着冯晨。
冯晨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刀疤脸面前蹲下。
"还记得你之前怎么叫我吗?"冯晨的匕首轻轻划过那道狰狞的刀疤。
"废、物?!"最后一个字突然变成嘶吼,刀尖狠狠捅进对方喉咙。
“噗!”匕首直接穿透刀疤脸的喉咙。
可冯晨并不满足,用同样的动作继续疯狂捅刺着。
他癫狂的面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恶鬼一般。
每一下突刺都伴随着痉挛般的狂笑,仿佛要把从末世开始到现在积压的屈辱全都发泄出来。
"看啊!看啊!"冯晨猛地张开双臂,仰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吞进肺里。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他却只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现在,谁才是废物?"
他起身抽出匕首,任由刀尖的血滴落,大步迈向那座梦寐以求的花园,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冯晨!"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黑暗中,苏沐踉跄着跑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冯晨!你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最后定格在他染血的双手上。
"我……"冯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苏沐,忽然笑了。
"别管这些了!快跟我走!"苏沐急切地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拉住他,"孩子们都被抓了,我们得去救他们!"
"走?"冯晨歪了歪头,目光在花园和苏沐之间游移了一瞬,随后,他的笑容逐渐扭曲。
"苏姐……"他轻声唤道,语气温柔得近乎诡异。
"噗呲!"
匕首毫无预兆地刺进了苏沐的腹部。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你知道吗?"冯晨凑近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我早就受够了你那套互相帮助的废话。"
他猛地拔出匕首,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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