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深知林家大房那帮人诡计多端,若仅是偷秘方恐怕难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处。思来想去,她决定便去镇上的瑞福祥银楼买点首饰做局,这银楼的首饰皆有独门标记,在钗尾处嵌着极小的“瑞”字印,虽不显眼,却是辨认的关键。
她挑了一支缠枝莲纹银钗,一只缠枝莲纹的镯子。这镯子做工精巧,镯身仅两指宽,錾刻的莲枝藤蔓间点缀着米粒大的银珠,开口处衔着两枚莲蓬吊坠,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又给林崧买了个平安锁。头上簪的、脖子挂的、手上戴的,一应俱全,只等林家大房上钩。
可有个棘手难题:古代并无发票一说,若日后生了争执,如何证明这银钗是她所购?
林窈为了让银楼的小娘子记住自己,可是下了大功夫。镇上的人都知道,瑞福祥银楼向来不兴讲价,她却硬是留在店内砍价,从开店到午时,软磨硬泡了半日。她还打开了一包魔芋爽在银楼里吃了起来,那小娘子起初还有些拘谨,推辞不过尝了一口,辣得直吸气,却又忍不住再拿一块,一来二去,竟与林窈熟络起来,最后竟然真给她便宜了一百文,虽然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一包魔芋爽吃完,林窈就付钱买下挑好的东西,喜滋滋地拿上包好的首饰,利索走人。这次,她可是足足买了六十八两的首饰,到底是哪一级的量刑,就看他们有多贪心了。
林窈刚把首饰放好,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林窈开门一看,见是张大爷带着孙子张平、张安,忙侧身请进院子,正要沏茶,张大爷抬手拦住她,“别麻烦沏茶了!我们说两句话就走!”他将一篮子鸡蛋放在桌上,“这是阿平和阿安上山捡的野鸡蛋,可香了。”
林窈看着桌上少说二十个鸡蛋,料想攒了许久,抬头问道:“大爷有事?”
张大爷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知道你这儿还缺人手不?我们家这两个小子都是能干活的,之前修房子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而且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情。”
林窈立刻明白,张大爷是见刘旭母子不在,带孙子来自荐。不得不说,作为一家之长,张大爷很有眼光。
刘旭和黎婶子一时回不来,码头和店里都缺人手,临时找人不便,雇佣张平、张安倒也合适:“行,我与两位大哥也相熟。不过明日我要写份雇佣契约,确保不会把在店里的秘方外传,再正式上工。”
爷孙三人没想到事情这般顺利,此前村里多少人羡慕刘大壮和刘旭能跟着林窈干,如今他们家赶上这等好事了!三人登时喜笑颜开,至于林窈说的契约,他们也觉得在理,开食肆的自然要护好秘方,何况刚出了刘旭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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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家外,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就这么翻篇了,纷纷散去。
刘旭孤零零地走出林家村,未走多远,忽然听有人喊:“阿旭!”
他停在村口老槐树下,看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有福,皱眉道:“你喊我作甚?”
林有福四体不勤,跑这几步都要把他累死了,他弯腰撑着膝盖,抬手用袖口抹了把额角的汗,压低声音:“阿旭,哥知道你心里憋屈,那林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凭什么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刘旭眼皮一跳,没吭声。
林有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可听说了,你在她店里刷碗刷得手脱皮,她倒好,住上大瓦房,还雇了两个小厮当帮手。兄弟,你手里头有她教给你的本事,我有路子,咱俩合作一番。啧啧,不说日进斗金,起码能在镇上买两进青砖房!”
刘旭猛地抬头,“真这么值钱?”
林有福看他似是被自己说的话打动了,继续劝道:“我表哥在府城开米铺,认识不少酒楼掌柜的。你只要把林窈的那些个秘方说与我。”林有福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两现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风卷着槐树叶掠过两人脚边,刘旭看起来摇摆不定:“可是那配方阿窈说过不许外传。”
林有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天爷哟!你都被人赶走了!怎么还挺她的话?如今她说的算什么?你娘在码头风吹日晒的给她哥当牛做马,她转头就把你们扫地出门,这叫卸磨杀驴!”他见刘旭脸色松动,趁热打铁道,“再说了,等你卖了配方,在镇上站稳脚跟,别说你娘,连你死了的爹都能跟着沾光!”
刘旭终是在他的游说下点了头,“你说的对,我先去镇上福满客栈休整一晚,明日你再来找我要秘方。”
林有福看着刘旭点头应下,他那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愣是睁大了不少,“这才是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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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抓贼
胡氏刚从鸡窝里掏完鸡蛋,就看见自家这个只要在家,就必定睡到日上三竿的儿子正准备出门。她不禁开口问道:“有福,大清早的你要上哪儿去?”
林有福赶忙回答:“去酒肆上工。”
胡氏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朱师傅这几日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
林有福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已经在家待了两日了,今日去镇上看看酒肆里有没有需要我干的活。总不能师傅说我可以不去,我就真不去了,我得好好伺候师傅,这样师傅才肯教我真本事。等我学会了怎么酿酒,我就带娘去镇上最大的银楼买个银镯子!”
胡氏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连忙从锅里又拿出一个热乎的馒头,塞进儿子手里:“娘不图你的镯子,只盼着你能学成本事,日后也好在镇上立住脚。这馒头你拿着路上吃,别饿着肚子干活。”
正在屋里呼呼大睡的林有民被屋外的说话声吵醒,趿拉着鞋从里屋晃了出来,正好听到了林有福的这番话,脸上立刻露出嘲讽的神色,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我这做弟弟的可不能落下了。”
胡氏脸色一沉,抄起门后的烧火棍作势要打:“你个作死的!大清早的就和你兄长顶嘴?还不快去洗把脸,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
林有福惦记着刘旭的方子,也不打算和林有民斗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林有民看着林有福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心里觉得不对劲:大哥今日一句话都没骂回来,往常他要是这么说,大哥肯定要骂他几句才走。他看着林有福渐渐走远,从锅里拿起两个馒头就往外跑。
胡氏看见二儿子也往外跑,心里满是担忧。如果说大儿子喜欢偷奸耍滑,那么这个二儿子身上的毛病才真是要命。她在林有民身后追了两步,没追上,只能在他身后大声嚷嚷:“你又上哪儿去?你可别去赌坊了,这回再输钱,家里可真拿不出钱了!”
林有福想着一会儿就可以得到林窈的秘方,脚步轻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福满客栈。他敲响了刘旭的房门,说道:“走,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俩人在滋味馆狠狠吃了一顿。吃饱喝足后,林有福看着刘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开口说:“兄弟,吃得还满意吧?现在是不是该把方子给我了?”
刘旭抹了把嘴,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意味深长:“阿福哥,方子我自然会给你,但我昨日找牙人问了镇上房子的价钱,那价格真是高得吓人,你昨日说的一百两不是很够,我要一百五十两。”
“兄弟你这……”,林有福心里暗骂刘旭贪心,可眼下方子还没到手,想着自己也还能剩一百五十两,便咬咬牙应下了:“好!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兄弟你可不能再变卦了。”
刘旭挑眉,随即拍了拍林有福的肩膀:“阿福哥果然爽快!”
就在两人讨价还价时,林有民正躲在滋味馆外的角落里,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人。他看着大哥和刘旭亲密交谈的模样,心里的怀疑更甚:大哥平日里最瞧不上刘旭这种跟在林窈身边讨生活的人,怎么突然和他称兄道弟起来了?
刘旭带着林有福来到了医馆,说道:“要说阿窈的秘方,那必定是她的五香粉,香得很,有了那玩意,做什么都会比其他食肆好吃不少。”
林有福一听,眼睛都亮了:“好好好!阿旭你快说怎么做。”
刘旭叹了口气:“可惜了,我不是阿窈的徒弟,她没正经教过我。”
林有福原本还沉浸在马上就要暴富的喜悦中,一听到他说的话,连声音都不自觉升高了:“林窈没教过你?那你说你有林窈的秘方?你这不是明摆着诓我?!”
刘旭忙说:“虽然阿窈没有正经教过我,但是她们做的时候都没有防着我,我都学会了。”说着,他招手叫来药僮,“给我拿一两八角、三两茴香、还有花椒、甘草、黄栀子各来一钱。”
回到客栈,刘旭就借了客栈的灶房制作香料。林有福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旭挽起袖子,先将黄栀子碾碎成粉末,动作娴熟得像是做过千百遍,随后依次加入不同分量的茴香、花椒、甘草和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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