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悠悠打量着裴嫣,嘲讽一笑:“这可是明日太傅要查问的篇章,弄成这般模样,可如何是好?莫非……是温仪妹妹自知愚钝,故意毁坏功课,好寻个借口躲过考校?”
旁边的伴读们闻言,也跟着附和嗤笑。
当中一位贵女声音娇滴滴的,迫不及待讨好嘉平公主:“许是温仪殿下觉得课业无趣,想学些别的呢。”
“只是这书卷珍贵,又是孤本,着实可惜了。若是温仪公主不嫌弃,臣女家中倒有抄本,或许可借公主应急?”
这话听着像解围,实则将裴嫣笨拙偷懒的污名又扣实了几分。
裴嫣头垂得更低了,肩颈颤抖,耳垂都红得滴血。
她在一片嬉笑声中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裴君淮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这一路因血腥意外而起的种种忐忑担忧,顷刻间被愠怒取代。
“何事如此喧哗。”
学堂内霎时一静。
众人闻声震惊,齐齐回头,只见储君立于门廊光影之下,面容清俊依旧,眉眼间却凝着一层冰,与平日温润儒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怎会突然到访尚书房!”
“替本宫看门的那些狗奴才呢!为何知情不报!”
裴君淮的目光落在人群当中那道可怜的身影上。
嘉平公主脸上的讥笑僵了僵,忙收起团扇,领着众人行礼:“参见太子皇兄。”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她身旁的贵女们更是慌忙行礼,一个个脸颊飞红,大气不敢出。
“皇兄安好,今日怎的得空来了尚书房?”
”嘉平公主换上讨好的笑容,快步迎上前来,将要出口的话突然噎住了。
裴君淮并未理会她,看也不看一眼,绕过嘉平径直走到裴嫣面前。
裴嫣察觉皇兄靠近,身体微微发颤,不敢抬头。
“书卷怎么了?”裴君淮态度温和,与方才的冷冽威势截然不同。
裴嫣颤了颤唇,尚未来得及回答,方才趋炎附势的贵女着急表现,抢先道:“回太子殿下,是温仪公主不慎污了书卷,臣女正说可借公主……”
“孤问的是皇妹。”
裴君淮冷声打断她,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裴嫣身上。
那女子讪讪住口。
“梁姑娘似乎很关心孤的皇妹?”
“殿下言重了,臣女只是、只是想……”梁府姑娘急欲得到太子青睐,便着手借题发挥。
“只是口齿伶俐,善于阿谀奉承。”
裴君淮声音温和,威势却压了下来,“孤竟不知,吏部尚书府上的家教,便是如此教导子女议评他人!”
“太子殿下恕罪!臣女、臣女绝无此意!”
梁二姑娘脸色倏然惨白,连带着身后一众贵女慌忙请罪,方才嚣张嬉笑之状荡然无存。
“皇兄息怒,”嘉平公主忍不住开口搬弄是非,“皇兄,温仪皇妹粗心笨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般不爱惜典籍,实在该好生教训一番……”
“嘉平,”裴君淮终于移开目光:“弟妹有失,你身为皇姐理应帮衬教导,而非聚众嬉笑。皇家风仪,莫非忘记了?”
嘉平公主心头一紧,噎得说不出话。
“孤记得,上月太傅才因你言行失据罚你抄书十遍,竟仍不知悔改!”
“……皇兄教训的是,”嘉平公主脸色涨红,“嘉平知错了。”
她暗自咬牙,不甘地瞪了裴嫣一眼。
裴君淮不再理会,从裴嫣僵硬的手中取过书卷:“擦洗晾晒,或重新誉抄便是,何至于大惊小怪,聚集喧哗,反失了体统。”
“皇兄,是我犯错在先。”裴嫣心里内疚,低垂着头,眼眶泛红,“温仪并非有意,案几忽然倾斜,砚台便打翻在书卷之上……”
“无妨,不过是墨污了纸张,人没伤着便好。”
裴君淮温柔安抚她,自袖中取出方帕,执起皇妹沾满墨迹的手细细擦拭。
“东宫藏有抄本,稍后孤让人送至你宫中。”
太子倏地话音一顿,透出警示意味:“往后若再有人因这等小事刁难于你,只管来东宫告知。”
一时间,学堂内鸦雀无声,方才跟着起哄的贵女们个个慌乱失色,谁也不曾料到太子竟这般爱护温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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