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爬过土屋的茅草顶,王阿婆就把张伟从干草堆上喊了起来。灶膛里的火已经生好,陶锅里的粟米粥冒着热气,小宝蹲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半块粟米饼,好奇地盯着张伟——自从张伟帮邻村排了水,这孩子就总爱跟着他,像个小尾巴。
“昨儿李老栓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但也得当回事。”王阿婆盛了碗粥递给张伟,粗粝的手指在碗沿蹭了蹭,“里正过几日就来巡查,你秦语说得不利索,来历又说不清楚,他要是追问,你可别露怯。今儿起,俺教你说秦语,练小篆,至少得像个正经的秦国人。”
张伟捧着温热的陶碗,心里一阵暖。他知道王阿婆是真心为他好,这几天在村里,也就王阿婆和小宝对他没那么多防备。“谢谢阿婆,我一定好好学。”他喝了口粥,虽然没盐没油,却比穿越前加班时吃的外卖还香。
吃过早饭,王阿婆搬来几块平整的石板,又找了根烧黑的木炭,在石板上写起了秦语的常用词。“先学称呼,”她指着第一个字,“这是‘亭长’,王亭长的‘亭长’,管咱们这一片的官。”
张伟跟着念:“亭长……”发音有些别扭,像是嘴里含了块石头。王阿婆摇摇头:“不对,是‘tíngzhǎng’,舌头要卷一点。”她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教,张伟跟着重复,练了十几遍,才算勉强说得像模像样。
可麻烦的是,张伟总忍不住把现代词汇往秦语上套。王阿婆教“里正”(乡里的长官),他听着像“部门主管”;教“徭役”(官府征调的劳役),他脱口而出“加班”;最离谱的是教“亭长”时,他记混了,下午王亭长来送村里的户籍竹简,他迎上去张口就喊:“王经理!您来啦!”
王亭长手里的竹简“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愣了:“你说啥?经理?那是啥玩意儿?俺是亭长,不是你说的‘经理’!”院里的村民听见动静,都凑过来看热闹,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张小哥这嘴,净蹦些稀奇词!”
小宝也跟着咯咯笑,蹦蹦跳跳地喊:“经理!经理!”张伟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赶紧弯腰帮王亭长捡竹简:“对不住,亭长,我学混了,您别介意。”王亭长捡起竹简,拍了拍上面的泥,倒是没生气,反而笑着说:“你这娃,说话怪有意思的。慢慢学,不急。”
王阿婆赶紧打圆场:“他一个外乡人,能说成这样不错了。您送竹简来,是里正要的人口统计有眉目了?”提到正事,王亭长的脸色严肃起来:“可不是嘛,里正后天就到,俺这一堆竹简翻得头晕,谁家几口人、几亩地,混在一块儿,找半天都找不到。”
张伟心里一动,他刚才帮王亭长捡竹简时,瞥见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信息记的杂乱无章,难怪王亭长头疼。但他没敢多说,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乡人”,乱提建议反而容易惹麻烦。
下午,王阿婆又教张伟写小篆。她在石板上写“水”“火”“田”,让张伟跟着用木炭临摹。小篆的笔画弯弯绕绕,张伟的手总不听使唤,写出来的“田”字像个歪歪扭扭的方框,惹得小宝在一旁笑他“画得像狗啃的”。
练了半个时辰,张伟胳膊都酸了,索性放下木炭,在石板背面随手画了起来。他想起穿越前做运营时天天用的Excel表格,就用木炭在石板上画了几道横线竖线,分成几格,左边列着“姓名”,中间写“年龄”,右边标“土地亩数”,还在下面随便填了王阿婆、王亭长几家的信息做例子。
“你这画的啥?”王亭长不知啥时候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半袋粟米,应该是刚从地里回来。他凑到石板前,盯着上面的格子看,眼睛越睁越大,“这是……把各家的信息分开写了?”
张伟心里一紧,暗道不好,刚才顺手画的,忘了这时代没表格这东西。他赶紧解释:“就是瞎画的,在家乡时帮里正记过账,这么分着写,看着清楚些。”王亭长却没听他的解释,伸手摸着石板上的格子线,反复琢磨:“清楚!太清楚了!你看这‘王阿婆’,姓名、年龄、一亩地,一眼就瞅见了!俺那堆竹简,翻半天都找不到这么全的信息!”
他越看越兴奋,拉着张伟的胳膊问:“你这法子叫啥?能不能帮俺把村里的人口信息都按这法子记下来?里正后天来,要是看到这东西,肯定夸俺办事利索!”张伟犹豫了,他怕自己这“新奇”的法子引来更多怀疑,但看着王亭长期待的眼神,又想起王阿婆说的“得让里正相信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试试,但我写小篆太慢,可能得您帮忙写,我来画格子、报信息。”
王亭长喜出望外,赶紧把家里的竹简搬了过来,又找了把小刀削尖了木棍当笔,墨汁就用灶膛里的烟灰混着水调的。张伟在竹简上画好格子,王亭长按着他说的,一个个报村民的信息,张伟再指导他填到对应的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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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王亭长还不太习惯,总把信息填错格子,填了十几家后,渐渐熟练了,速度也快了起来。“你这法子太管用了!”他一边写一边感慨,“以前记十家信息得半个时辰,现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记完,还不容易乱!”
旁边的村民也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好奇地问:“亭长,你这写的啥?咋跟平时不一样?”王亭长得意地说:“这是张伟教俺的‘表格’,记信息清楚得很!等里正来了,俺就给他看,让他也学学这法子!”
张伟听着“表格”两个字从王亭长嘴里说出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词,就这么被他记住了。但他更担心的是,这表格要是真被里正看到,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这个时代,“新奇”的东西往往伴随着“怪异”的怀疑。
夕阳西下时,村里大半村民的信息都按表格的形式记在了竹简上。王亭长小心翼翼地把竹简卷好,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对着张伟连连道谢:“张伟,你可帮了俺大忙了!里正要是满意,俺肯定在他面前帮你说好话!”
他抱着竹简兴冲冲地回了家,临走时还不忘说:“明儿一早,俺再来找你,把剩下的几家信息记完!”看着王亭长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张伟心里却没那么轻松。王阿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法子确实好,可也别太张扬。里正那人比王亭长心思细,要是追问起来,你可得想好了怎么说。”
张伟点点头,他知道王阿婆说得对。这表格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帮他获得认可,也可能让他陷入更麻烦的境地。而王亭长抱着表格竹简回家后,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坐在自家的油灯下,反复翻看那些画着格子的竹简,眼神里满是兴奋——他在琢磨,除了给里正看,能不能再想办法让县城的县丞也看看这东西?要是县丞也觉得好,自己说不定还能捞个好差事。
想到这儿,王亭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手里的竹简攥得更紧了。他没注意到,窗外的月光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是邻村的李老栓,他本来是来打听张伟的动静,却看到王亭长对着一堆奇怪的竹简傻笑,心里更加怀疑:这张伟到底给王亭长灌了什么迷魂汤?这竹简上的东西,怕不是什么邪门玩意儿?他得赶紧记下来,等里正来了,一并告诉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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