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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协调荒地种麻解原料短缺难题（第1页）

周粮商甩袖离去的背影还没消失，张伟就召集了十个村的里正，紧急聚在联合工坊的空地上。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工坊里传来的粗纸烘干声，反而衬得现场气氛格外凝重。

“周粮商放话要断咱们的麻料供应，工坊每月要两百斤麻，要是断了，粗纸就没法生产，订单就得违约！”张伟开门见山，手里攥着麻料采购清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各村的闲置荒地改种麻，咱们自己产麻，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话音刚落，沙洼村的里正就摇起了头：“张吏员，种麻哪有那么容易？俺们村的荒地都是些薄地，种粟米都收不了多少，种麻能成吗？而且种麻要技术，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村民们肯定不愿意！”

其他里正也纷纷附和，枯井村的老周叹了口气：“是啊，村民们就认粟米和小麦，突然改种麻，心里没底，俺们没法跟大家交代啊！”

张伟早料到会有阻力，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包麻种，放在地上：“这是我从咸阳农桑司换来的‘油麻种’，耐贫瘠、长势快，两个月就能收割，比种粟米周期短。而且我已经打听好了，麻皮能做粗纸、织麻布，麻籽能榨油，浑身都是宝，根本不愁销路！”

他顿了顿，抛出早已想好的“定心丸”：“第一，合作社免费提供麻种和技术指导，从播种到收割，我亲自盯着；第二，收获后合作社按市价的一点一倍收购，保证比种粟米赚得多；第三，优先给种麻的村落分配工坊订单，让大家多赚一份工钱！”

“真能比种粟米赚得多？”沙洼村的里正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他村里的荒地最多，要是种砸了，村民们肯定要找他算账。

“我拿合作社的信誉担保！”张伟让赵三拿出竹简，当场写下承诺，“要是种麻的收益低于粟米，差额由合作社补齐，这是凭证，大家可以轮流保管！”

见张伟说得恳切，还立了字据，张村的李伯第一个表态：“俺们张村信你！村东头有十亩荒地，先拿出来试种，要是成了，再扩种！”

王二牛也跟着喊：“俺家也有半亩荒地，俺带头种！要是赚了，俺给大家现身说法！”

有了张村带头，枯井村的老周也松了口：“那俺们村也出五亩地试试，就当赌一把！”其他村落见有人牵头，也陆续同意，最终确定张村、枯井村、沙洼村先各出十亩荒地，作为试点田。

消息传回各村，果然有不少村民反对。沙洼村的刘大叔找到里正，气冲冲地说：“好好的地不种粮，种那玩意儿干啥？到时候收不上来，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张伟得知后，带着麻种和技术手册，挨家挨户去劝说。他找到刘大叔，蹲在他家的田埂上：“大叔，您这荒地种粟米，每亩最多收两石，除去种子和人工，落不下多少。种麻的话，每亩能收麻皮三十斤，合作社按市价收购，能卖三石粟米的钱，而且两个月就能收割，收完还能赶种一茬速生荞麦，两头不耽误，这不比单种粟米划算？”

他还当场承诺：“您要是不放心，就先种半亩，剩下的种粟米，要是赚了，明年再扩种；要是亏了，合作社给您补差额！”刘大叔被说动了，犹豫着点了点头：“行，俺就信你一次，种半亩试试！”

说服村民后，张伟立刻组织播种。他教大家“条播法”：“行距留一尺，株距留五寸，撒种后覆一层薄土，浇透水，三天就能发芽！”王二牛自告奋勇当“技术指导”，跟着张伟学了要领，就去各村指导播种，结果教错了行距，把一尺说成了半尺，差点把麻种播得太密。

“二牛，你这是要让麻苗挤破头啊！”张伟哭笑不得，赶紧重新示范，“行距太密，通风不好，容易生病，必须留够一尺！”王二牛红着脸，赶紧去各村纠正，还好播种刚开头，没造成太大损失。

播种后没几天，就遇到了难题——连续三天没下雨，荒地土壤干燥，麻种迟迟不发芽。村民们急得直跺脚，刘大叔更是抱怨：“我说种不成吧，这老天都不帮忙！”

张伟看着干裂的土地，心里也着急，突然想起现代的“保墒法”。他立刻组织村民：“大家用麻布或者麦秸秆，盖在播种的地里，能减少水分蒸发，再用陶罐运水，顺着行距浇水，保证能发芽！”

村民们赶紧照做，王二牛带着壮丁们，从河里挑水，一趟趟往地里运，累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喊着号子：“加把劲啊，浇地啊，麻苗发芽有盼头啊！”

三天后，嫩绿的麻苗终于破土而出，齐刷刷地冒了一地。村民们蹲在田边，看着长势喜人的麻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刘大叔摸着麻苗，不好意思地说：“张吏员，俺之前错怪你了，这麻苗长得真精神！”

可麻烦还没结束。周粮商听说张伟组织村民种麻，派伙计偷偷跑到沙洼村的试点田，趁着夜色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第二天就有半亩麻苗枯萎了。村民们发现后，气得直骂：“肯定是周粮商搞的鬼！这是要绝俺们的活路啊！”

张伟赶到现场，看着枯萎的麻苗，眼神一冷。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土壤，发现粉末是些碱性的草木灰混合土，虽然能烧死幼苗，但范围不大。“大家别慌，这粉末只撒了半亩，咱们赶紧把枯萎的苗拔掉，补种新苗，再在田边挖沟，撒上石灰，防止他再搞破坏！”

他还让各村组织“护苗队”，白天晚上轮流看守试点田，王二牛拍着胸脯保证：“俺带着小伙子们守着，看谁还敢来捣乱！”

在众人的精心照料下，麻苗长势越来越旺，两个月后就长到了一人多高，绿油油的麻叶随风摆动，一眼望不到边。收割那天，村民们拿着镰刀，喜气洋洋地走进麻田，割下的麻秆捆成捆，运到工坊旁的空地上晾晒。

张伟教大家“沤麻法”：“把麻秆泡在水里，沤十天，麻皮就能剥下来，晒干后就能用了！”村民们跟着学，虽然手上沾满了泥水，却笑得合不拢嘴。刘大叔剥着麻皮，算了一笔账：“俺这半亩麻，收了十五斤麻皮，能卖一石半粟米，比种粟米多赚了半石，太划算啦！”

消息传开后，其他村落的村民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找到里正，要求把自家的荒地改种麻。沙洼村的里正笑着说：“之前劝大家种，大家不愿意，现在看到好处了，都抢着种了！”

张伟顺势扩大种麻面积，最终县域的闲置荒地种麻达八十亩，每月能产麻料两百斤，完全满足了联合工坊的需求。粗纸生产成本降低了一成，利润提升了十五成，订单排到了三个月后，村民们不仅能在工坊做工赚钱，种麻也能增收，个个喜笑颜开。

县丞来视察时，看着丰收的麻田和忙碌的工坊，满意地说：“你这一步走得太对了！既解决了原料短缺，又让村民们多了一条增收的路，我已经把你的经验上报给咸阳农桑司了！”

张伟心里刚松了口气，赵三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文书：“张伟，咸阳农桑司的官员三天后要来考察‘农桑+手工业’试点，说是要看看成果，还要听你的汇报！”

张伟心里一紧。试点虽然成功了，但规模不大，而且都是些基础的粗纸和农具生产，跟咸阳那些大型工坊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看着眼前的麻田和工坊，心里满是忐忑：考察组会不会觉得试点成果太普通，不符合朝廷的预期？周粮商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在考察组面前造谣抹黑，说试点数据造假？

夕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在金黄的麻秆上，工坊里传来村民们的欢笑声。可张伟的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这场考察不仅关系到试点的推广，更关系到县域农桑的未来。面对即将到来的考察组，他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而时间，只剩下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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