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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规划新粮仓兼顾实用合规（第1页）

晨光刚漫过县城城墙，张伟就背着粗纸和炭笔，带着赵三和两名工匠，踏上了选址之路。县丞给的任务很明确：新粮仓要能储粮五千石以上，兼顾防潮、防盗、运输便利，还得符合《秦律?仓律》的储粮规范，成本不能太高。

“张吏员，咱们先去城北看看？那里离官道近，运粮方便。”赵三指着北方的洼地说。

张伟摇头：“城北地势低洼，去年雨季积过水，粮仓怕潮，绝对不行。”他心里清楚，粮仓选址的第一要务是高燥，之前合作社粮仓就是因为选了高坡地，才没出现返潮问题。

几人又去了城西，这里靠近山林，木材充足，但离水源太远，一旦发生火灾，取水不便，不符合“防火应急”的要求。直到走到城东的高燥坡地，张伟才停下脚步：“就这儿了！”

眼前的坡地比县城地面高出三尺，土壤干燥，脚下踩不出半点泥泞；往东一里是北门官道，粮车能直接开到仓门口；往西半里是东郊小溪，水源充足，既方便日常用水，又能应对火灾；周围没有村落，避免了民宅与粮仓过近的安全隐患，完全符合“高燥、近官道、临水源、远民居”的选址原则。

“这地方确实好！”老工匠李师傅点点头，“就是地势有点斜，平整土地得花不少功夫。”

“地势斜反而有利！”张伟拿出炭笔，在粗纸上画起草图，“咱们顺着地势修排水渠，雨水能自然流进小溪，不用怕积水淹仓。”他一边画一边解释，“新粮仓做三层结构：底层垫三尺石板，石板下铺草木灰+黏土混合的防潮层，隔绝地面潮气；中层分四个仓室，分别储粟米、小麦、种子、救灾粮，互不干扰；顶层设了望台，安排卫兵值守，防盗又能观察火情。仓壁每三尺开一个可调节通风窗，晴天打开通风，雨天关上挡雨，窗沿做挡雨檐，防止雨水溅进来。”

李师傅看着草图，眉头渐渐皱起：“张吏员，你这设计是实用，可成本太高了。光底层的石板和防潮层，就得花五十贯，县丞未必会批。而且《秦律?仓律》只要求‘仓廪坚固、通风避潮’，没说要这么复杂的结构，会不会不合规？”

同行的年轻工匠也附和：“是啊，以前建粮仓，都是土坯墙+木架顶，简单又省钱，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

张伟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秦律?仓律》的抄本，指着其中一条：“你们看，律文说‘仓廪需防湿、防鼠、防盗，损粮过三成者，治罪’。我这设计正是冲着‘三防’来的，土坯墙容易返潮，木架顶怕火，看似省钱，每年霉变、鼠害损失的粮食，比建仓多花的钱还多。”

他又拿出算盘，当场算细账：“按每年霉变损失一百石粟米算，每石粟米值五十文，三年就是十五贯，十年就是五十贯。咱们多花五十贯建防潮层和防火结构，三年就能回本，后续每年还能减少损失，这才是长久之计。”

李师傅还是犹豫：“可县丞注重成本，未必会认可你的算法。而且你这分仓储存、了望台，都是以前没有的，怕被说‘标新立异’。”

“合规性不用担心，我已经查过《秦律》，只要不违背核心条款，细节可以灵活调整。”张伟补充道，“分仓储存是为了方便管理，救灾粮单独存放，遇到紧急情况能快速调运；了望台是为了防盗，去年合作社粮仓差点被纵火，这是前车之鉴。我这就去见县丞，详细汇报方案。”

县丞府里，张伟把选址理由、规划方案和成本核算一一呈上。县丞翻看着草图，眉头紧锁：“五十贯确实不少，县衙今年的农桑预算已经用了大半，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县丞大人，这笔钱不能省！”张伟急忙说，“去年县城粮仓霉变了八十石粟米，损失四贯钱；要是新粮仓还用老办法，每年至少损失五贯，十年就是五十贯，还不如一次投进去，一劳永逸。而且，我可以优化方案，降低成本：底层石板用县城旧城墙拆下来的废石，不用新买；防潮层的草木灰，让村民们从家里收集，合作社负责运输，能省十贯钱；了望台用联合工坊的废木材搭建，又能省五贯。这样下来，总成本只要三十五贯，比之前少了十五贯。”

县丞沉吟片刻，又问：“你这设计，有没有先例？会不会不符合朝廷的仓储规范？”

“有！”张伟拿出合作社粮仓的图纸，“去年建的合作社粮仓，就是简化版的这个设计，防潮防盗效果很好，周边县都来抄录了。而且我这设计，每一项都能在《秦律?仓律》里找到依据，绝对合规。”

正说着，郡府传来消息，要求各县扩建粮仓时，优先考虑防潮防盗，朝廷会给每亩储粮补贴两贯钱。县丞一听，当即拍板：“好！就按你的方案来！朝廷有补贴，咱们更得把粮仓建扎实。你全权负责，建材采购、施工监督都归你管，务必在三个月内完工，明年冬小麦丰收前投入使用。”

得到县丞的批准，张伟立刻启动建设。他让人拆除县城旧城墙的废石，用来铺底层；发动村民收集草木灰，合作社派马车运输；联合工坊负责打造通风窗、仓门等木质部件，按标准化尺寸制作，确保安装适配。

施工期间，张伟每天都在工地巡查，盯着每一个细节：防潮层的草木灰和黏土必须按1:1混合，夯实压紧；石板之间的缝隙要用石灰填充，防止潮气渗透；通风窗的角度要调试好，既能通风又能挡雨。李师傅一开始还担心施工难度大，可看到张伟条理清晰的安排，还有标准化的部件，渐渐放下心来，对张伟的设计也越来越认可。

“张吏员，你这标准化思路真管用！”李师傅拿着统一尺寸的窗扇，笑着说，“以前做窗扇，都是凭经验，安装时要反复打磨，现在按你给的尺寸做，一装就合，省了不少功夫。”

张伟点点头：“标准化不仅能提高施工效率，后续维修也方便，哪个部件坏了，直接换新的就行，不用重新打造。”

消息传开后，清河县、沙河县的吏员专程来县城，抄录新粮仓的设计图纸。清河县的王吏员看完图纸，赞叹道：“张吏员，你这设计太实用了！我们县的粮仓每年都要霉变不少粮食，回去我也按这个方案建，肯定能减少损失。”

县丞得知后，心里十分高兴，特意在工地召开现场会，让周边县的吏员参观学习：“张伟设计的新粮仓，既符合秦律规范，又实用高效，还能降低长期损失，这就是务实的农桑工作！以后各县建粮仓，都可以参考这个方案。”

张伟站在工地中央，看着渐渐成型的粮仓地基，心里满是成就感。可就在这时，赵三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慌张：“张伟，不好了！周粮商的侄子接管了本地的建材生意，他说新粮仓要用的木材、砖瓦，只能从他那儿买，价格比市价高两成，还说‘不买他的，就没人敢卖给咱们’，这是想垄断供应，抬价坑咱们！”

张伟心里一沉。周粮商虽然被流放了，他的侄子却继承了他的生意，还想在粮仓建设上搞鬼。新粮仓建设需要大量木材和砖瓦，要是被垄断，不仅成本会大幅增加，还可能延误工期，影响明年冬小麦的储存。

“他这是想趁火打劫！”张伟眼神变冷，“咱们不能让他得逞。赵三，你立刻去清河县，联系之前调运硬木的供应商，让他们按原价供应木材；再组织村民，利用废弃窑厂烧制砖瓦，按每百块砖瓦换一斗粟米的标准补贴，肯定能凑够所需。”

“好！我这就去！”赵三立刻动身。

张伟望着工地旁堆积的建材，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周粮商的侄子既然敢垄断，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会在建材质量上动手脚，或者煽动工匠罢工。而且，烧制砖瓦需要时间，能不能在工期内凑够，还是个未知数。

夕阳下，新粮仓的地基已经平整完毕，工匠们正在铺设石板。可张伟的目光却投向了县城的方向，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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