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正坐在茶几边,就着一碟花生米喝散装白酒,看到他回来,先是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下,随即暴怒地站起身,抬手就朝他扇过来:“小兔崽子!你他妈还敢回来?!翅膀硬了是吧?!”
虞守早有准备,敏捷地侧身躲开。
养父一下没打到,又想起上次被反咬一口的屈辱,顿时怒不可遏,污言秽语如同脏水般泼洒出来,诅咒虞守,辱骂他的生父生母,言辞恶毒不堪入耳。
直到养父骂得气喘吁吁,虞守才抬起眼,平静地反问:“你,骂谁?”
养父想也没想就咆哮着跳进了陷阱:“骂的就是你!你这个姓虞的小杂种!杀人犯生的坏种!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老子养条狗都比你知道感恩!……”
他一遍遍重复着虞守的名字,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他的出身。
收录机里的磁带无声地转动,默默记录下这一切。
虞守不再躲闪,甚至偶尔抬眼用那倔强不屑的眼神故意激怒对方。
拳头和脚踢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咬着牙,始终护着包里的收录机。他不断地引导,让养父在施暴时喊出他的名字,坐实身份。
傍晚,天边是血一般的鲜红色。
明浔正皱着眉站在厨房里,查看了好几次时间。直到一阵微弱的敲门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他赶紧走到门边,低声问:“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细微的小动物濒死般的喘息。
明浔心头一紧,迅速拉开门栓。看清门外的景象的刹那,他浑身血液倒流。
血腥味扑鼻而来。
男孩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门口冰凉的水泥地上,肉眼可以看到的皮肤,脸颊、脖颈、手腕……全是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的伤痕。
他听到开门声,很缓慢地抬起了头,那双向来倔强的眼睛此时也是肿的,视线有些对不上焦,嘴角红肿破裂。
然而,那个旧书包依然被他死死抱在怀里,仿佛里面有什么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明浔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头顶,差点失去理智。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弯下腰,克制住颤抖,尽量轻柔地将虞守打横抱了起来。
这是他养了好些天的小崽子,却依然轻得吓人,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分量,像一具没生命的骨架。
他沉默地抱着人进屋,开门,将虞守放到自己那张更大的双人床上。
“宿主!这是怎么了!?”黑猫系统着急地追过来。
“我还要问你!”明浔恶狠狠一眼扫过去。
黑猫一顿,第一次看到的疾言厉色让统都吓了一跳,它迟疑着上前,默默扫描了虞守,才小声说:“没、没有内伤……都是外伤……”黑猫去客厅转了一圈又回来,“宿主!虞守的书包里有一个收录机,他可能……”
明浔压根没理。
床上的虞守在昏迷中也皱紧了眉头,得知他没有内伤,试探了脉搏也正常后,明浔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他拧干毛巾,轻柔地擦拭虞守脸上的血污与尘土。
夜半时分,一阵压抑的哼唧声将浅眠明浔惊醒。他立刻睁开眼,拍亮白炽灯。
只见被子里的虞守满头大汗,脸颊上两团病态的红,嘴唇很干,断断续续地吐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哥哥……”
明浔似乎听到他在叫自己,忙快步上前给予回应:“怎么了?”
虞守依旧昏昏沉沉。
“虞守?”
“……”
“小孩儿?”
这都没反应。
明浔忙伸手一探,顿时心头一紧。
发烧了,是用手都能测出来的高温。
“虞守?还清醒吗?”
“……”
“虞守。”
几声下来,连点含糊的回应都没了。
明浔从没带过孩子,更不清楚一场高烧对小孩儿来说能有多凶险。
他甚至没想起自己少年时期独自挨过病痛的那些日夜,只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冷静地用薄被将虞守裹起,再将他转移到自己背上,同时小心地调整姿势,避开那些伤口,勾紧虞守的腿弯便冲出了家门。
沉沉夜色里,极速倒退的秋风刀子似的割着他的脸,背上那个小生命微弱的呼吸,成了此刻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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