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走到了路的尽头,许夏至家的灯已经隐约可见。
“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周天祺不是商量的语气,但看许夏至犹豫的神情,补充了句“上自习。”
许夏至犹豫了片刻,可心里就是有种冲动——想明天见到他的冲动,更何况是一起上自习,也不算浪费时间。
她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明天早上8点,我在这等你。”
“好。”许夏至又点了点头。
周天祺的高兴溢于言表,就差喊出来了,一兴奋,手握着许夏至手腕的力度就变大了,这时两人才都意识到,原来就这样握着走了一路。
许夏至赶紧从周天祺手里抽离出来,耳根都红了。
周天祺也有点抱歉,可却开不了口道歉,只是把手插到了裤子口袋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许夏至到了家,心还在砰砰乱跳。
张慧芳见女儿脸红红的,“怎么了?发烧了?脸这么红。”
许夏至紧张得摸摸脸:“没有,天气太热了。”
说出口的是天气,心里竟然联想到了“天祺”,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张慧芳也没再多想:“快去洗个澡吧,能凉快一点。妈妈明天给你煮点酸梅汤。”
“妈,”许夏至支支吾吾,“我明天和刘语晴去图书馆的自习室学习。”
“好,我早上多熬点,你俩一起喝。”
想到“一起喝”,许夏至刚刚要退潮的绯红又涨起来了。
紧接着一个想法钻进许夏至的脑子里。
是不是……其实……也许……可以慢慢相处相处,说不定以后还能去同一个大学呢。
只要不耽误学习。
周天祺回到家,躺在床上,兴奋的捂脸大笑,他把右手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仿佛闻到了许夏至的味道。
他突然有种冲动,右手向下握紧,迅速活动,没多久便发出了两声哼吟。
没经验的情窦初开少年,情感和身体都那么直接。
第二天一早周天祺如约等着许夏至,他装了一书包的零食,全是给许夏至的。还准备了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
自行车是崔克的竞赛级公路车,周天祺让张叔去市里的专卖店加后座时,老板都被惊动了。一个劲儿的劝,一再强调这是竞赛车,不能加。无奈周天祺下了命令,执意要求,店家也只能勉为其难,为这辆售价六位数的车子,安装了一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后座。
远远看见许夏至朝他走来,周天祺脸上笑意渐浓。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两条辫子尽头扎了两个小小的粉色蝴蝶结,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深棕色塑料水壶。
“上车吧。”
许夏至有点忐忑,她第一次坐除了她爸爸以外别的男性的自行车。
“我骑车很稳的。”周天祺解释,“查了一下图书馆距离,步行要半个小时,骑车用不了10分钟。
周天祺又从包里拿了一瓶酸奶和一个插着耳机的黑色ipod,ipod里有所有陈绮贞的歌,还有几首他自己喜欢的。
酸奶瓶身包装上全是法文,他把吸管插好递给许夏至,又把耳机轻轻塞到许夏至的耳朵里,左右看了看许夏至,在白色连衣裙上找到口袋,把ipod放了进去。
整套动作流畅至极,一气呵成,毫无卡顿,仿佛许夏至就是他的私人订制。
上车前,周天祺还不忘叮嘱了两句。
“抓紧我,别摔了。喝着酸奶,听着音乐,一会儿就到了。我还给你带了一包零食,到了拿给你吃。”
许夏至没想到周天祺会给自己准备这么多东西:“我……没准备什么能送给你的。”
周天祺笑了:“那等下次吧,我可记着呢。”
许夏至点了头,周天祺的细致周到,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小心翼翼坐上了周天祺的自行车后座,但是手放在哪?她看看周天祺的腰,不行,看看他高高的座位下的支撑杆,也不行,最后只好一手握住后座的骨架,一只手拿着酸奶,却很难保持平衡。
这十分钟的骑行,远比半小时的步行过得更慢。
到了图书馆的自习室,刘语晴和郑亦辰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自习室里的桌子都是正方形的,一个桌子搭配四把椅子,刚好两两对坐。刘语晴和郑亦辰坐在同侧,另一侧用书包占着座位,是留给许夏至和周天祺的。
许夏至约了别人一起来自习,周天祺原本就不爽,远远看见郑亦辰,认出来是那天摸许夏至头的男生,他更是一阵烦躁,眼角耷拉着,紧紧皱着眉。
“你们来的好早。”许夏至把书包从座位上拿起来,还给刘语晴。又顺手拿起另一个,递给了郑亦辰。
“跟你们同一时间到,还有座位吗,直接站着学得了。”郑亦辰语气不算友善,刘语晴从他们进来起,她就一直盯着周天祺看,这让郑亦辰心里很不爽。
“没座就换地方。”周天祺也十分不客气。
“说话客气点。”郑亦辰语气平静却火药味十足。
周天祺放下书包,一副不服气打一场的架势:“不客气怎么了。”
许夏至被他俩这火药味熏得咳了咳,拽拽周天祺的衣角:“我……我要喝水,你跟我去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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