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妈妈!”东方绝一把抱住眼前的丽人,在她的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绪,嚎啕大哭。
素衣丽人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眼中射出慈爱的光芒。
东方绝停止了哭泣,他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里的泪水,只是看着素衣丽人傻笑。
素衣丽人拉着他的手,深情地道:“傻孩子,为什么只是看着我傻笑呢?”
东方绝顽皮地笑了,就像其他小孩子在妈妈面前撒娇一样,好久才道:“因为是妈妈,是妈妈啊!”
素衣丽人听着这不找边际地回答,轻轻地拧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傻孩子,妈妈不是妈妈,难道是别人不成?”
东方绝再次紧紧地抱住素衣丽人,动情地道:“妈妈不要再走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素衣丽人也紧紧地抱着他,用脸贴着他的脸,柔声道:“乖孩子,妈妈不走,妈妈怎么会舍得你走呢?”
东方绝抬头,眼睛亮了起来,喜悦地道:“真的吗,妈妈真的不走了吗?”
素衣丽人回了他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傻孩子,妈妈当然不走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妈妈啦,我有妈妈啦!”东方绝兴奋地大声喊道。
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父亲一直对他冷言冷语,不闻不问,只有老仆阿九能给他一些亲情,但那与父母的疼爱是没有办法相比的,此刻有了母亲,他哪能不兴奋,怎么能不激动。
看着满脸幸福激动的东方绝,素衣丽人一直微笑的一张脸忽然沉了下来。
东方绝看着母亲阴郁的脸,失声道:“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素衣丽人苦笑着看了东方绝一眼,叹了一口气。
东方绝只觉得心内绞痛,他不忍见到母亲这个样子,再次问道:“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素衣丽人又是叹了口气,哀怨地道:“孩子,能够见到你,妈妈已经很知足了,然而,我们却不能长期的在一起!”
“什么?”东方绝浑身巨震,他刚刚有了母亲,感受到了那种母爱的幸福,突然闻听此言,如同晴空霹雳一般。
“哎,孩子,我也是无可奈何,原谅妈妈不能和你在一起!”素衣丽人的眼中有了泪水。
“不,不可以,妈妈不能走,我不让妈妈走!”东方绝紧紧地拉住素衣丽人的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孩子,其实妈妈不走也可以,只要你放松你的灵魂,让妈妈轻轻地吻你一下,就可以了!”素衣丽人捧着他的手说道。
“放松我的灵魂,让你吻一下就可以吗?”东方绝喃喃地道。
“是啊,孩子,那样,我就能和你永远地在一起了!”素衣丽人慈爱地道。
要和妈妈在一起,一定要和妈妈在一起,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是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东方绝这样想着,眼神变得黯淡下去。
“妈妈,来吧,只要你能留下来,被你亲吻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东方绝的表情变得空洞而漠然。
“真是好乖的孩子呢!妈妈是舍不得你的。”素衣丽人抱着东方绝,在他的额前轻轻一吻。
东方绝情不自禁地颤动,这一吻,竟然能够直达他的灵魂,就像是一对眼睛一般,把他看了一个遍。
“妈妈,可以了吗?”东方绝问道。
“乖孩子,你只要,唔,将你手中的那个东西卸下来,就可以!”素衣丽人的眼睛闪了一阵,说道。
“是它吗,妈妈?”东方绝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摊开自己的左手,道。
素衣丽人的眼中闪现了一阵光,她紧紧盯着东方绝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急切地道:“没错,就是它,把它卸下来!”
东方绝的右手轻轻地卡住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素衣丽人的眼中射出炽热的光芒,呼吸变得急促,催促道:“快,快点把它卸下来!”
东方绝的手触摸到那戒指之上,突然,一幕幕地片段在他的脑子里闪过,从他戴上这枚戒指开始,一直到黑胡子爷爷对他的谆谆教导,全都涌了上来。
“快呀,快呀,孩子!”素衣丽人的眼睛盯着东方绝手里的戒指,催促道。
东方绝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就像是挣扎一般,不,不能,不能舍弃这枚戒指,不能舍弃黑胡子爷爷,我不能,啊······
东方绝凄厉地叫喊,一双眼睛顿时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望着眼前的素衣丽人,猛然道:“不,妈妈,我不能舍弃这戒指,原谅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素衣丽人微笑的一张脸突然变得狰狞恐怖,道:“孩子,你为什么不答应我,难道你忍心让我杀了你吗?”
东方绝神色一黯,望着眼前变得犹如厉鬼一般的素衣丽人,黯然道:“妈妈,如果杀了我,你能留下来,那就杀了我吧!”
素衣丽人嘿嘿一阵冷笑,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好,那我就杀了你!”
东方绝默默地闭上眼,在他即将合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本来是清澈的湖水此刻已经变得漆黑浑浊,那美的花,不知名的草此刻也枯萎凋零,而他最后望了一眼他的母亲,本是素衣的丽人变成了一个身披红色血衣,披散着头发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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