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众人又各自行动,陆娇娇对钓鱼来了兴致,拉着申紫嫣找“葫芦兄弟”到水库闹腾去了,王小虎则继续他跟屁虫的职责,扛着大包去凑热闹;老李独自拿了些工具上山,说是去挖些泡酒用的草药。营地里就剩下乔风、赵湘庐和拉堡三雄在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们武林中人都喜欢玩角色扮演吗?”乔风衔着根草穗说道。
阿KING拨了拨长发,笑道:“时代不一样了,我们也是人,也要吃饭,谋份正当职业很正常,再说了,我们江湖散人不比大门派,他们有产业养着。”
乔风自嘲道:“我以为你们看不上我们这些俗人呢。”
“谁不是俗人?当年如果师父不把我们三兄弟带走,我们估计现在还在村里种地。”
“那你呢?”乔风转脸问赵湘庐,“没练武之前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我从小就在庐山长大,师父说我是他在山下捡到的。”赵湘庐有点神色黯淡。
“……我不是故意的……”乔风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对我来说,庐山派就是家。”赵湘庐倒是豁达。
“其实对于你们的江湖,这段时间我也有点了解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过是比我们力气大,速度快,我还以为可以腾云驾雾,或者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什么的。”乔风见气氛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道。
“哈哈,我们是习武,又不是修仙,你是小说看多了吧。”阿KING笑道:“不过你并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核心,所以看到的都是些表象罢了。”
“何以见得?”
“大门派几乎都有里外区分,外门负责和世俗社会打交道,管理产业和培养新人,而内门才是他们真正的底蕴。”
“内门很强吗?”乔风好奇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一般都不出世,想必很强吧,非要对比的话,我猜测那天出现的黑衣人也许就是某个内门中人。”阿KING耸肩道。
“哼!”这时PETE摸着半边寸头一脸不甘。
“你们庐山派也有内门吗?”乔风又问赵湘庐。
赵湘庐想了想答道:“不知,我们是小门派,就那么几个人,师父也没提过。”
阿KING接着说:“这很正常,你们还是小娃娃,这些事也算江湖隐秘,我也是当年听我师父无意中提起才知道的,那时候我曾经心灰意冷,觉得再怎么努力也攀不上那样的高度,不过现在想开了,各有各的活法,倒也不能强求什么。”
“那你说那些内门的人到底追求什么?”乔风对这点很是想不通。
“武学极致。”阿KING沉声道,“当年我也这样问过,师父只和我说了这四个字,前段时间的江湖令事件其实也和这个有关。”
乔风听罢顿时认真起来,“和江湖令有什么关系?”
“据说江湖令就隐藏着寻找‘武学极致’的方法,不过这东西各门派研究多年也毫无头绪,也可能只是阴傀派的借口而已。”阿KING答道。
“那阴傀派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得到它?”
“也许他们真的找到方法了吧。不管怎样,你们得罪了阴傀派,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乔风心说这个是自然,要不是黑衣人再现,自己早见鬼去了,不过话不能出口,他接着问:“阴傀派的实力很强吗?”
“那是。”阿KING歉然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被逼着去寻你们晦气了,他们的底蕴深厚,这些年光是外门的产业已经大到你无法想象了,许多大派都对他们退避三舍,除非把内门都拿出来拼,不然他们现在是这个。”他伸出一根指头,“况且谁也不知道阴傀派的内门实力如何,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明哲保身吧,不会有人愿意冒着树敌的危险站出来帮你们说话的。”
乔风苦笑,这双方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二鬼的事还没有个说法呢。
赵湘庐无所畏惧地说:“我们也不想生事,可是他们逼人太甚,不过就是一条命,来取便是?我何惧他!”
阿KING摇摇头:“有志气是好的,但是和他们比起来,你们不过是螳臂当车,现在他们估计是在查黑衣人的身份,无暇顾及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对,有黑衣人,黑衣人就敢摸他们老虎屁股,也许他是某个大派的高手,我们只是小角色,搞不好可以置身事外。”乔风自我安慰道。
“江湖没那么简单,就像你,一个小老板,本来踏踏实实无忧无虑就能活一辈子,但是一旦卷进来,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现在你也算半个江湖中人了,所以今天我才说那么多。”阿KING给他泼了盆冷水。
“我招谁惹谁了!”乔风颇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赵湘庐,赵湘庐低下头没有搭理他。
……
一席长谈,时间过得飞快,陆娇娇等人玩够了回到营地,老李也略有收获,这时太阳已经西下,众人又是一番吃喝,天渐渐黑了,山里的寒风袭来,乔风看了看表,说道:“今天的冬游到此结束,要赶回去开店了。”
“好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改天你们做东带我们去挖红薯!”陆娇娇对“葫芦兄弟”说道,看来一天地相处已经让他们关系融洽了,不过乔风却心生黯淡,这样的欢乐时光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作别了拉堡三雄和龙潭七狼,大家上车回城,和早上一路欢声笑语比起来,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陆娇娇几个局外人是玩累了,而乔风等人则心事重重,江湖令在胸前散发着柔和的温度,像是不断地告诫他即将迎来新的挑战。
“师兄!你看!”申紫嫣指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算算日子,今天是十五了吧。”赵湘庐道。
乔风也向外看去,没有城市灯光的渲染,无云的夜空格外清晰,一轮明月挂在当空,周围有一圈淡淡的光晕。
“明天应该也是个晴天吧?”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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