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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母的意思是在端木家择定？&rdo;&ldo;不。&rdo;昌平微微摇头，&ldo;皇后出自那几家，这虽是百年沿袭，只也并非不能更改。朝廷需要的不是这几家独大，而是百官制衡。你是个聪明的皇帝，不用我多说了。&rdo;姬循目光一闪，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正色应了下来。昌平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ldo;循儿，以你聪慧和手腕，往后励精图治，中昭在你手中，往后必定国泰民安。我最近身子有些弱，往后不再上朝议政，你命人把那鲛珠帘撤了吧。&rdo;说罢转身而去。姬循望她背影而去，突然叫道：&ldo;姑母！&rdo;昌平回头望去，见他定定望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便笑道：&ldo;怎么了？&rdo;半晌，姬循摇了下头，笑道：&ldo;姑母身子弱，好生调养，朕会派御医到长公主府上诊视。&rdo;昌平笑了下，迤逦而去。坐车回到长公主府时，听茯苓说父女两个趁她没回出去骑马了，摇头笑了下。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便听到暖阁外传来了女儿银铃般的笑声，出去一看，果然是她又骑在步效远的肩上，两人笑着回来了，许是被寒风吹过的缘故，归儿的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睛闪闪发亮。昌平故意沉着脸不动，那父女两个看见她，一下便都止住了笑。步效远蹲下身去放下了女儿，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归儿点了下头，便张开双臂朝她扑了过来，仰脸笑嘻嘻道：&ldo;娘，我刚才骑马可好玩了，身上热得都要出汗，不信娘摸摸我的手。&rdo;一边说着，已是把自己的一只小手伸进了她的手上。果然热呼呼的。&ldo;娘，爹说了，娘要是不高兴爹只带我去骑马的话，下次就只带娘去，归儿一定不会跟着。&rdo;昌平再也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步效远趁势过来挽住了她肩往屋里走去，笑道：&ldo;外面冷，你没穿外氅出来做什么，小心冻了。&rdo;终章归儿被茯苓和几个侍女带下擦汗换衣，暖阁中只剩他夫妻两个。昌平上前亲自给步效远解去外氅，步效远见她只穿件家常的藕荷袄裙，青丝在脑后随意绾了个飞仙髻，只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缀于髻侧，映得墨玉般的秀发更柔亮润泽，脸庞洁白如玉，独独双颊少了几分血色，怔怔望着，忽然想起与她初时相逢那年的点点滴滴，那时的她是何等的肆意烂漫，脱口而出道：&ldo;璎珞，你还记得从前你给我定下的驸马守则吗……&rdo;昌平略微一怔，唇边也漾出了浅浅笑意，&ldo;还记得那个做什么。不过是我年少不懂事时用来为难你的。&rdo;&ldo;你给我订的规矩，我到老也会遵照。许久没听你在我面前提了，忽然想了起来，有些怀念。&rdo;步效远呵呵一笑，已是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到轩窗前的一把椅中，放她在膝上，手臂紧紧握住她腰。昌平本软软靠他怀中的，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捶了下他肩：&ldo;你的嘴倒是越来越能哄我开心了。&rdo;步效远凝视怀中妻子的笑颜，喟叹一声：&ldo;若是真能哄你一世开心，我又有什么不肯的。从前两年我不在你身边，你独力生养女儿，肩上又负国之重担，极是辛苦。璎珞，若是可以，我倒真希望你能做回从前那个会时时让我为难的昌平公主……&rdo;昌平垂下眼睑，默然半晌，忽然微微一笑，仰目望他，抬手轻轻顺着他坚毅的眉峰抚触他脸庞：&ldo;傻瓜。这世上有谁会永远一成不变？莫说是我，就是你，又何尝是原来的你？还有循儿……&rdo;她忽然停住，犹豫了下，终于轻叹一声：&ldo;便是循儿，也不是往日的模样了。他今日在朝堂之上忽然对你这般大加封赏，怕是心中另有所想。从来武将便是帝王眼中的双刃之剑，国家战，则为出鞘之宝刃，国家平，则难免就成了悬于头顶的利器。你如今虽位极人臣，只我晓得你心里并不痛快，往后只怕还要委屈你了……&rdo;步效远微微一笑，将她揽得更紧些。&ldo;这孩子年纪虽不大，心思却极缜密，甚至有时叫我也捉摸不透。朝中近来时有大臣上折举议皇帝大婚之事，倒也合我心意。今日退朝之后，我已面见循儿，推说身子不适，往后一段日子不再上朝听政。只待他大婚之后，我便正式起诏还政于他。只盼他体谅我这一番举动的心意，往后莫再对你凭空横加猜忌，多生是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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