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杲:&ldo;前年年末杲与孟珙所见的火铳分长短,火铳击出地不叫&lso;铳弹&rso;,据林大人言道,他们称其为&lso;子弹&rso;。火铳所用的&lso;子弹&rso;有&lso;霰弹&rso;与&lso;单子&rso;两种。&lso;霰弹&rso;内藏分许大的铁珠数十粒,可射至五六十步。击出时成栲栳大的一团散子,可力透轻甲;单子&lso;子弹&rso;确实能远达数百步,于三百步内可伤人,一百二十步时轻易贯穿坚甲……&rdo;
&ldo;说这些做甚,完全与黄州水战没有一点关联么……咦……&rdo;听完杜杲把当时地经过说出来后,赵善湘眼里突然射出一道厉芒。装出一副心有所悟般的问道:&ldo;子听老弟,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京东的忠义军已经有了林大人所制的钢刀和火铳了么。这就难怪了……&rdo;
&ldo;呵呵,林飞川与京东关系紧密天下俱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所制的刀铳京东忠义军自然会有了。清臣兄,京东忠义军又何止是有钢刀和火铳两项兵器这么简单,还有清臣兄想不到的厉害物事呐。&rdo;杜杲虽说也是五十八岁近六十的年纪,但他却是个一心为大宋朝着想的老实人。又哪里会知道相交多年的好友赵善湘心怀机锋,另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便接着将话头连下去:&ldo;实话与清臣兄说了罢,林飞川除了钢刀与火铳外,还有名唤&lso;雷火箭&rso;与&lso;轰天雷&rso;两种极厉害的杀人利器。依杲想来,京东忠义军必定也是有此物事的。另外,杲听说,孟珙驻扎在枣阳的京西忠顺军,也花了不少银钱向林飞川购得一些&lso;雷火箭&rso;与&lso;轰天雷&rso;,将来对付起金国鞑子想必会胜算大增。
两人深谈到半夜。这才各自歇息。
杜杲因有皇命在身。第二天一早便向赵善湘告辞,匆匆上船离开建康府往临安去了。
赵善湘也在杜杲走后。立即召来亲信家将乘船到襄阳去见史嵩之。
在史嵩之的回音没等到之前,六月初五的下午,赵善湘却接到了常州大军统制的急报,说是通议大夫,提举龙虎山、阁皂山、茅山三山符篆,兼御前诸宫观教门事林大人,于前一日率道门护法军与蒙古联宋使一干人等起了冲突。在打斗的过程中,双方各有损伤,现时正在常州永福寺相持不下。驻常州地大军与厢军应该如何处理,请制置使司尽快决断。
一方是刚刚与大宋朝庭达成了联手攻金的蒙古使团,另一方则是自己想要拉拢到自己一党,还甚得史相公、太后和当今圣上宠信的道门&lso;上人&rso;、会制造厉害火器的能工巧匠。
&ldo;决断?这样的情况叫老夫如何决断呐,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rdo;赵善湘虽然对林强云早有打算,但在目前地情况下他还是大感头痛。无奈之下,只好乘上快船急急往常州赶去。
…………………………
常州,西汉、东汉属扬州刺史部的毗陵,南北朝时期则为南朝的晋陵郡,隋时又改成毗陵,到唐代再改为晋陵,直到五代十国的吴国时,方定为今名。
常州唐末曾毁于兵乱,(唐)昭宗景福元年(892年)淮南节度使杨行密遣唐彦随权领常州时重修,周回二里三百一十八步。受唐前期坊市制的影响,重修后的常州城轮廓和布局,基本上仍保持着衙署居中、规整地四方形,江南运河则位于城南一里许。本朝南渡前,常州衙署亦治于此城,俗称&ldo;内子城&rdo;。
据《咸淳毗陵志》载:五代十国时期常州城曾有过两次增筑。第一次在杨吴顺义年间(921至927年),刺史张伯惊倚内子城向东、南两个方向展拓,筑砖垣周回七里三十步,高二丈八尺,厚二丈。城外开壕。开四门:东&ldo;迎春&rdo;,南&ldo;金斗&rdo;,西&ldo;迎秋&rdo;,北&ldo;北极&rdo;,到本朝则称为&ldo;外子城&rdo;,俗号&ldo;金斗城&rdo;。
杨吴天祚二年(936年),刺史徐景迈再次展拓常州城垣,他索性夹运河而筑城。城垣周回二十七里三十七步,高二丈,开九门。外仍有壕,本朝称这座大城为&ldo;罗城&rdo;。本朝常州&ldo;仍其旧制&rdo;。置州衙于内子城。
自五月二十七日那天,那批什么&ldo;蒙古联宋使&rdo;地人来到常州,并于城北和政门内高大户家里住下开始,通判蒋昌宗蒋大人的日子就非常不好过,再不似过去地时日般,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衙门内无所事事的享清福了。
常州通判治所衙门&ldo;通判厅&rdo;位于外子城与运河之间、天禧桥北路东的东馆。
这天是六月初三。年近六十的常州通判蒋昌宗和四十来岁地本州晋陵县尉朱成,在衙门内厅对坐无语。
&ldo;下官见过蒋大人。&rdo;只要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刚走到厅里的武进县尉秦玉飞就知道常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先向通判大人行过礼后,秦玉飞方朝朱成拱手道:&ldo;朱兄,看你的脸色,莫非贵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出来一同商量,也好想出个主意。&rdo;
朱成苦着脸道:&ldo;秦兄有所不知,上月秒,有从行在回程的蒙古使者落后的侍从。一行共六十余人,不知何故到了本州便停下不走了。这些满身腥臊臭味的鞑子,七八日来,在常州城北迎春门、后河、永福寺那块和邗沟北脉一带坊里做出不少干犯律法之事。只因他们头上有&lso;蒙古使宋&rso;的这样一顶帽子,无法依律惩处。而我县治下受害的百姓又连连首告不依,委实令我们难办得紧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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