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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比如此时，两个眼生的人突然开车来到林城小区，还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在她眼皮子底下随便用车位。即使车位常年都是空的，也决不允许他们这么放肆！

赵秀兰深吸一口气，把有点兜不住的小肚子重新吸回去，然后稳稳地开了金口。

&ldo;别看别人了！就你俩！&rdo;她一向自诩小区灵魂人物，有责任维护小区的安全，&ldo;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这里来干嘛？&rdo;

徐宵把头转了过去，半是狐疑半是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蹿出来的大妈。

赵秀兰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俊秀得有些过分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容十分腼腆：&ldo;这里不能停车吗？抱歉，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清楚，给你添麻烦了。&rdo;

&ldo;不麻烦不麻烦！&rdo;赵秀兰猛地挺直了腰板，拼命吸气，&ldo;你来找朋友？还是来看房子？我家那栋楼上好几个都空着，坐北朝南落地窗！绝对划算！&rdo;

裴久川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的上司居然是中年妇女之友。

&ldo;找朋友……算是吧。&rdo;徐宵的表情蒙上一丝忧虑，他凑近赵秀兰，压低了声音，&ldo;姐姐，我是帮我弟弟来要钱的。&rdo;说完，他指了指还呆在原地的裴久川。

&ldo;叫什么姐姐啊！我哪有那么年轻！&rdo;赵秀兰心花怒放，极其自然地接受了徐宵的奉承，&ldo;跟赵姐姐说，谁欠了你弟弟的钱，姐姐带你去找人！&rdo;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

&ldo;这……&rdo;徐宵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ldo;您认识一个叫薛佳明的男人吗？他在一中当老师。&rdo;

&ldo;原来是他啊！&rdo;赵秀兰一拍巴掌，喜形于色，下一秒突然想起薛老师已经死了，面上便纠结起来，&ldo;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弟弟的钱可能要不到了。&rdo;

&ldo;怎么了？&rdo;演戏就要演足全套，徐宵吃了一惊，&ldo;他可借了我弟弟不少钱。&rdo;

&ldo;那你也没办法朝死人伸手要钱啊。&rdo;赵秀兰无奈地看着他，&ldo;薛佳明上周死啦！&rdo;

她朝徐宵比划：&ldo;昨天警察都来了！我就说他的死蹊跷，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心脏病！&rdo;

徐宵眉头一皱。

&ldo;怎么个蹊跷法？&rdo;前半句他知道，说的是曲七和童小鸽，后半句听起来可就有点稀奇了。

赵秀兰正愁着和小帅哥没有了话题聊，见对方主动递过话头，心下一喜，全然不设防地开口：&ldo;小兄弟，你不知道，这个薛老师，在外面养女人啊！&rdo;

&ldo;啊？&rdo;默默学习搭讪中老年妇女经验的裴久川闻言一惊，发现两人都盯着自己，赶紧往回找补，&ldo;他看着……挺老实的啊，不然我也不会把钱借给他了。&rdo;

他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好像真的被薛佳明欠钱不还一样。

&ldo;这孩子，一看就是实心眼！&rdo;赵秀兰叹了口气，开始传授人生哲理，&ldo;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长得憨厚，就一定是好人了吗？&rdo;

眼见着她要在这个话题上越拐越远，徐宵赶忙把她拉回来：&ldo;姐姐，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我可是听说，他从不往家里带陌生人的。&rdo;

&ldo;不带是不带，可这就是洁身自好了？&rdo;见徐宵不相信，赵秀兰有点急，&ldo;你可别不信，他的事情，全小区就我一个人知道，我可是亲眼看见他给那女孩塞钱的！&rdo;

说完，她暧昧地眨眨眼：&ldo;可惜塞了钱，人家也不跟他回来，看来这钱都打水漂了。&rdo;

赵秀兰的脸上现出古怪的微笑，徐宵突然想起，昨天向曲七暗示薛佳明&ldo;不太行&rdo;的大妈，好像也姓赵。

&ldo;要我说啊，你弟弟怕是给人做了冤大头。&rdo;大妈亲切地拍着徐宵的肩，&ldo;薛老师肯定是拿着你弟弟的钱给别人了，没想到被啄了眼，自己把命丢了。&rdo;

&ldo;被谁琢了眼？&rdo;徐宵好奇，&ldo;您还知道这么多？&rdo;

&ldo;这林城小区，就没有你赵姐姐我不知道的事。&rdo;赵秀兰神神秘秘地凑上来，压低了声音，&ldo;无非就是老几样，他肯定是在外面寻花头，被正主找了麻烦，就弄死了呗。&rdo;

赵秀兰不知道薛佳明的死因是心脏病，徐宵却是在分局的卷宗上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把大妈的桃色幻想当回事。不过他确实有在意的地方：&ldo;你什么时候见到薛佳明塞钱给那个女孩的，在什么地方？&rdo;

按着秦晖和其他老师的说法，薛佳明是个为了五块钱都能闹得鸡飞狗跳的男人，给别人塞钱，实在是太过反常。

&ldo;两三周前？好像在那什么辣道火锅店门口吧。&rdo;赵秀兰努力地回忆着，下一秒，神色又惊慌起来，&ldo;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干啥啊？要我说，钱不多就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rdo;

&ldo;没事的。&rdo;徐宵温言到，&ldo;谢谢你了。&rdo;

他眉眼一展，勾出几分笑意来。

&ldo;有机会还来啊！好房子我都给你看着！&rdo;赵秀兰冲着远去的车挥舞手臂，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

&ldo;徐处，有没有人说过你是妇女之友？&rdo;心大的裴久川完全忘记了在来的路上他还警醒自己不要招惹上司，张口就是几把匕首扎下来，&ldo;我感觉我长得也不差，为啥那大妈就是不正眼搭理我？&rdo;

&ldo;……&rdo;徐宵很勉强地把这句话当做对自己的夸奖。

出来浪了一圈，裴久川的精神居然真的比窝在局里的时候好了很多，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徐宵的表情，喋喋不休：&ldo;对了徐处，我们为什么不回一中查案。薛佳明死在那里，方校长他们的态度也很奇怪，如果真的有什么，凶手应该就在学校里吧。&rdo;

进入侦探模式的小警察兴致勃勃地把脸凑到上司跟前，他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都喷到对方脸上。

徐宵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

&ldo;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报警录音尚且不能确定是否为真，我们不能给薛佳明的死下定论。&rdo;他的语气淡淡的，&ldo;但倘若这件事是真的，凶手在学校里，那么他也跑不掉。&rdo;

&ldo;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然后一击致命。&rdo;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旁的裴久川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凛冽之意。

果然是春风拂面啊，裴久川在心里嘀咕，这风怕不是倒春寒的时候才吹。

赵秀兰提到的辣道火锅店离林城小区不算近，天知道她怎么就刚好能和薛佳明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遇到一起。徐宵把车停在门口，抬头一看，满意地发现上面装了摄像头。

希望火锅店老板对自己的财产上心点，不要只装个摄像头充门面。

裴久川下了车，准备直直地往火锅店里冲，刚迈开步子，自己的上司就拐了个弯。进了旁边的店。

诶？依然有点迟钝的他还没反应出什么，徐宵就从店里出来，然后朝他手上塞了两盒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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