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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枪声惊动了公路前方的国民党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押车军官用望远镜观察一阵，嘟囔道：&ldo;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共军打国军……准备战斗！&rdo;

卡车上立即架好了机枪。

游击队见敌有重兵，拨转马头，但已有些来不及了。卡车边追边扫射。

林子里，贺子达看到公路上的情形，拔出枪，大叫一声&ldo;跟我来！&rdo;冲下山坡，向卡车拦腰截去。奔至车前，贺子达扬手一枪，卡车上的机枪手应声倒毙。贺的警卫员都是双枪在手，一阵突袭，车上七八个国民党兵一一歪倒。贺子达马不停蹄，一划而过。

远处，游击队员得到机会，斜向山林。只是他们纷纷疑惑地回头呆望。

俯在驾驶楼里的军官，看看公路两头战马留下的烟尘，骂道：&ldo;他妈的，这是谁打谁呀！&rdo;

贺子达大笑不已。

解放军总部所在地。机关伙房门前，贺子达一边脱着国民党军服，一边笑着对失去一条腿，另一条腿却打着绑腿的炊事班长谢石榴说：&ldo;共军打共军，国军打国军，是要多悬有多悬！本来想冒充国民党，在穿越敌占区时方便些，没想到被自己的同志杀了个屁滚尿流！哈哈哈哈……&rdo;

谢石榴择着菜：&ldo;鬼点子，撞鬼。伢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规矩一点儿呢？&rdo;

&ldo;老号长，还好吗？&rdo;

&ldo;还好，一日三餐，保证首长吃饱吃好。就是组织上总要我下地方，我不干。&rdo;

贺：&ldo;对，要下地方，也得等打回你的老家，再下不迟。老号长，我去看看楚风屏。&rdo;谢：&ldo;去吧，我也该做饭了。唉，二万五千里长征最后一站，腊子口上的一炮，把腿给弄丢了一条！&rdo;

山脚原野。贺子达与二十岁的女机要干部楚风屏边走边谈。

楚风屏问：&ldo;贺司令，总部不是通知分区政委们来开会吗？你怎么？……&rdo;贺道：&ldo;听说你要去大石山，想来送送你，就替政委跑一趟。&rdo;

&ldo;什么来送我，说得好听。&rdo;楚伸手，&ldo;拿出来吧，是给小姐捎情书，还是带东西。&rdo;

贺子达看看左右，小声地：&ldo;别小姐小姐的，多难听。&rdo;

楚风屏：&ldo;她是杨大老板的千金小姐，我是她的陪读丫环，这可是千真万确。&rdo;

贺连忙道：&ldo;小声点，我的姑奶奶，让我的警卫员听见，你叫我的脸往哪搁。多少年前的事儿还提它！现在，杨仪是我老婆，你楚风屏是姜佑生老婆，姜佑生是我老战友，你是杨仪老战友，这里面只有男人、老婆、战友之分，没有阶级之分。&rdo;

楚笑：&ldo;好，刚整完风，我们不开这种玩笑。拿出来吧。&rdo;

贺子达的手冲身后十余步的警卫招了一下，警卫员跑步上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不大的小包裹，一个上面写有&ldo;姜&rdo;字，一个上面写有&ldo;杨&rdo;字。

楚拿到手里：&ldo;哟，给战友的这么轻，给老婆的这么重，打开看看。&rdo;

&ldo;别，别。&rdo;

&ldo;我偏要看看。&rdo;

贺子达：&ldo;千万千万别打开，为这东西，本司令肯定得吃个处分，但求你把它送到杨仪手里，我再向组织坦白。&rdo;

楚风屏大惑：&ldo;什么东西？你得告诉我。&rdo;

贺胡乱比画着：&ldo;……是……是个……黑的……&rdo;

&ldo;是鸦片？&rdo;

&ldo;不是，有点，也有点白……&rdo;

&ldo;白面？&rdo;

&ldo;瞎猜！是……是个……钢家伙。&rdo;

&ldo;大洋？！你哪弄来的这么多大洋？&rdo;

&ldo;别胡说！&rdo;

&ldo;那到底是什么？&rdo;

贺子达窘急：&ldo;是……是……是……嘿，有你这么当丫环的吗？给你家小姐带东西，你盘查那么细干什么！&rdo;

楚风屏笑：&ldo;好，好，奴婢该死，不问啦……怕水吗？&rdo;

贺：&ldo;不怕。给姜崽子的那包怕。&rdo;

楚：&ldo;瞧你们俩，都是当旅长、当司令的人了，还你叫他崽子，他叫你伢子的。&rdo;

&ldo;那有什么，想当年在井冈山的时候，谁不知道彭老总的三军团有一个不怕死的湖南崽子，还有一个死不怕的江西伢子。&rdo;

远处响起了军号。贺子达听了听：&ldo;总部叫我呢。好，等杨仪生下儿子，你让崽子给我分析分析，哪点像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发？&rdo;

&ldo;早饭后。&rdo;

&ldo;我一定来送你。&rdo;

贺子达与警卫上马而去。一中年干部走近楚风屏，看了贺的背影片刻，问道：&ldo;楚风屏同志，准备得怎么样了？&rdo;

&ldo;李部长，全都准备好了。&rdo;

&ldo;这一路一千多里，难免遇到各种复杂情况，千万多加小心。&rdo;李部长严肃指令，&ldo;你一定要赶在九月一日之前到达大石山独立旅，将杨仪从电台上替换下来，并开始启用新密码。机要纪律你是知道的，这个密码只能你自己掌握。如果九月一日不见你联络，我们会从临近军区另派同志，这个意思你懂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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