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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大碾子：&ldo;她，她有孩子了。&rdo;

&ldo;什么？！&rdo;小碾子一下揪住大碾子的领子，&ldo;不是说她的病不能有孩子吗？你怎么让她……&rdo;

&ldo;不要揪我的军装！&rdo;大碾子厉声说了一句，又马上缓和下来，&ldo;她心里一直有两块石头，我想请你们帮忙……化解。&rdo;

乔乔：&ldo;田解放，恭真你呀，要做爸爸了。&rdo;

大碾子：&ldo;乔乔，你恨我，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算我求你，救救枣儿吧。&rdo;舒乔的脸痛苦地痉挛了一下，冷言道：&ldo;谁救过我？对不起，我已经约好了，马上要去补习英语。&rdo;说完，乔乔进楼了。大碾子看着小碾子。半晌，小碾子道：&ldo;住哪？&rdo;

&ldo;临时家属院，七号房。&rdo;

小碾子径后往院外走去。

家属房，枣儿靠在床上，独自啜泣。

有人敲门，枣儿忙擦泪：&ldo;谁呀？&rdo;

小碾子推门进来。枣儿惊得手绢落地。小碾子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乐呵呵、大咧咧地把屋子看了一遍：&ldo;挺不错的嘛，家到底是家呀。&rdo;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枣儿，故作惊讶，&ldo;哟，黑枣儿快变成白枣儿了。&rdo;小碾子笑着。

笑毕，屋里出现冷场。小碾子使劲找出一句话：&ldo;枣儿，我爹我娘好吗？我还是当兵后第四年探过一次亲。&rdo;枣儿点点头。

小碾子：&ldo;爹的病？&rdo;

枣儿：&ldo;田大叔用了你的药方，好多了，地里的轻活都能干一些了。&rdo;

小碾子：&ldo;哪是我的药方，是我有个战友，他和他姑姑懂中医，神得很。&rdo;

话又说尽了似的，屋里又冷下来。好一会儿，枣儿怯声道：&ldo;小碾子哥，我对不住你，但求求你，千万别恨大碾子。我这条命，是他差不多用了半身的血换来的。&rdo;

&ldo;所以你就嫁给了他！&rdo;小碾子终于憋不住，吼了起来，&ldo;要不是我当兵的地方远，三个月才能见一次报纸、家信，我也会赶回去，把全身的血给你！怎么也不会叫那个狗杂种钻了空子！&rdo;

门外，大碾子坐在台阶上，默默地吸烟。屋里小碾子还在喊叫：&ldo;我不但恨你，更恨他！他是个贼！&rdo;大碾子狠狠把半截烟掐断在手上。

沉默了一会儿，小碾子缓和下来：&ldo;不过，好男人他算不上，好军人还算一个，他妈的，那天在海上把我折腾得够呛。他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枣儿，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好好跟他过。这样吧，你再亲我一下，一切就算完了。&rdo;

小碾子故意冲窗外说最后一句话。台阶上，大碾子一下站起来……屋里传来小碾子的大笑声，大碾子知道是开玩笑，也笑了笑，骂道：&ldo;狗东西！&rdo;

&ldo;你！进来吧！&rdo;小碾子在屋里喊。大碾子犹豫了一下，走进门去。他看看枣儿，枣儿还在为小碾子刚才那句话抿嘴笑着。

小碾子：&ldo;枣儿，以后再来看你。&rdo;枣儿点点头。

小碾子走出门。大碾子跟着：&ldo;谢谢你，小碾子。&rdo;小碾子低声恶气地：&ldo;呸，抢了人家的媳妇，还要说谢吗？拿来！&rdo;小碾子向大碾子伸出一只手。

&ldo;什么？&rdo;

小碾子：&ldo;枣儿的病历。我找贺子答和他姑去！&rdo;

贺家小楼。

贺的房间里，贺紫达光着脊梁，穿着衬裤，趴在床上。鹿儿在给贺紫达按摩。另一间房，根儿和薇拉配合着，拆毛衣，缠毛线。薇拉的儿子坐在地上，在一个纸箱里翻玩具。

贺紫达露出极舒服的神态，一个劲嘟嚷：&ldo;够劲儿，够劲儿，妈的，真够意思……&rdo;

鹿儿：&ldo;爸爸，除了这些伤疤，你的身体很不错，没摸出什么疾病。&rdo;

&ldo;嗯。&rdo;

鹿儿捶捶打打的，贺紫达想起什么，笑了。

&ldo;笑什么？&rdo;

贺紫达：&ldo;过去，我尽叫大碾子趴着，动不动就抽他两皮带。现在是老子趴着，任凭儿子又捶又打。&rdo;

鹿儿笑笑。

一警卫员进门，费力地提着两大捆足有五六十本的书：&ldo;贺参谋，这是，新华书店，送来的。&rdo;

鹿儿：&ldo;谢谢你，先放地上吧。&rdo;警卫员将书放在床边，转身走了。

贺紫达：&ldo;书店还管送书？&rdo;

鹿儿：&ldo;我是他们的老主顾，有这个优惠。&rdo;

贺紫达侧脸细看书脊。他一眼看到：最厚的一本是《世界海军史》。贺紫达脸上立刻呈现不快：&ldo;怎么，你也想改行当海军？&rdo;

鹿儿：&ldo;这里面恐怕不只有海军方面的，估计还会有空军的、导弹兵的、陆航的、特种部队的。我跟书店讲过，凡是军事范畴和有关台湾的新版图书，统统要。&rdo;

贺紫达释然，点点头。

鹿儿：&ldo;爸爸，我们传统的陆军军制是不是得变一变。&rdo;

贺紫达：&ldo;变军制？&rdo;

&ldo;现在的作战样式，已是多维空间同时展开的立体化战争了，步兵不但要与炮兵、工兵、坦克兵协同，还要与航空兵、导弹兵协同，这么复杂的协同，只有合同军的建制才可能适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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