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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是的。&rdo;

刑丅警认同地频频点头。孝三见状，觉得自己的证言应该没什么不自然，不由得松了口气

&ldo;你记得两人的长相打扮吗？&rdo;

&ldo;一个胖胖的，矮个子，另一个很瘦，高挑身材。&rdo;

两名刑丅警同时点头，看来其中一人与被害者的体形相符。

&ldo;长相呢？你有印象吗？&rdo;

&ldo;长相啊……当时只撇了一眼，记不得了。&rdo;

年轻刑丅警明显流露出沮丧的表情。孝三瞧在眼里，不禁暗暗担心，想必这样的证言没多大作用。

&ldo;如果再见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rdo;年长的刑丅警问道。这对孝三不啻是根救命稻糙。

&ldo;嗯……应该能认出来。&rdo;

刑丅警点点头，仿佛对这个答丅案表示嘉许，年轻刑丅警也状似满意地记着笔记。

&ldo;你还记得其他特征吗？特别是那个瘦瘦的高个子？&rdo;

&ldo;特征是指……&rdo;

&ldo;比方说服装什么的。&rdo;

&ldo;服装啊……&rdo;一定得想线索来，孝三焦急地想。之前的证言看来对刑丅警意义不大。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的记忆忽然复苏了。&ldo;想起来了！&rdo;他一拍手，&ldo;穿的是条纹毛衣……&rdo;

&ldo;条纹？确定吗？&rdo;

&ldo;不会错。是灰红相间的条纹，对，就是这样。&rdo;

孝三清楚地回想起毛衣的颜色。但那是哪一个穿的？哪一个？

&ldo;是瘦的那个。&rdo;他说，&ldo;是瘦瘦的男人穿的。&rdo;

两名刑丅警的眼神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年长的递了个颜色，年轻的说声&ldo;我先告辞&rdo;，匆匆出了门。

&ldo;你还记得别的什么吗？&rdo;留下的刑丅警问。

&ldo;别的？嗯，别的就没多大印象了。不过，&rdo;孝三看着刑丅警，&ldo;我好像有点记得他的长相。&rdo;

&ldo;长什么样？&rdo;

&ldo;脸颊瘦削，眉毛很淡，留着长头发。&rdo;

孝三不假思索地答道。为什么会忽然记得这么清楚，他自己也不明白。

根据孝三提供的线索，警方在发现尸体的次日逮捕了山下一雄。

山下符合凶手的全部条件。

他是被害者下田春吉的徒弟，但不肯正经工作，老是向春吉借钱，前后借了将近一百万。为此，最近春吉不断责骂他。

案发当晚十点左右，山下从同居女友的公寓出门，临走前只留下一句&ldo;办完事马上回来&rdo;。女友证实，他当时穿的正是白色棉质长裤和红灰相间的条纹毛衣。这件毛衣也在他住处寻获。

山下在审讯室里矢口否认罪行。他声称，当晚他的确跟下田春吉见过面，但只是去归还部分借款，见面地点在一个距离案发现场二百米的公园里。将二十万现金交给春吉后，两人就分手了。

被问到这二十万如何筹来时，山下起初不肯回答，但可能是怕这样下去嫌疑愈来愈深，终于坦白说是玩麻将赌博游戏赢来的。这一点倒是有据可查，但山下的嫌疑并未因此而消除，因为下田春吉的遗物里没有发现二十万现金。

除了毛衣的条纹，警方对&ldo;两人在小巷里站着谈话&rdo;这一证言也很重视，这说明凶手和被害者相识。

几次审讯无果后，侦查员将正木孝三传唤到警局，请他透过单面镜辨认审讯室里山下的长相。

&ldo;就是这个人。&rdo;孝三作证说。

&ldo;我那天啊，原是乐呵呵地走在半道上。在杂煮店喝了杯啤酒后，想着：&ldo;啊，下周也要好好干活&rdo;，一边往公寓走。可是经过那条小巷时，听到了奇怪的说话声。要知道那种地方居然会有人在，实在很可疑，我心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就看见巷子里有两个人，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高高的，面对面站着。可能是因为气氛很紧张吧，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对两个人都有印象。要是当时仔细看看那瘦子就好了，因为他就是凶手。嗯，对，穿的是红灰条纹的毛衣。我那时看了还想，这人穿的可真花哨。可我做梦也没想到，后来竟成了重要的证言。&rdo;

孝三滔滔不绝地说着，连纸杯里的咖啡都顾不得去碰。这时是工厂休息时间，听众都是打零工的大妈。

&ldo;嘿，这可是大功一件呀。&rdo;一个大妈佩服地说，其他人也一致点头。

&ldo;哎呀，功劳谈不上，只是凑巧碰见罢了。不过呢，要是我啥都想不起来，只怕这会儿凶手还逍遥法外。所以说，多少也算有点贡献吧。&rdo;

&ldo;不光是有贡献，还是大大的贡献。&rdo;大妈说。

&ldo;是吗？嗯，果然是这样啊。&rdo;孝三怡然自得地喝起微凉的咖啡。

这些打零工的大妈当中，也有人是第二次听孝三津津乐道了，但他说的兴高采烈、唾沫横飞，谁也没办法打断他的兴头。至于正式员工，即便在休息时间也不来这个休息处，因为从第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对他的目击奇遇听得不胜其烦了。

&ldo;刑丅警先生对我说……&rdo;孝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存心卖关子似的慢悠悠抽完一根，&ldo;庭审时我也要亲自去一趟。&rdo;

&ldo;咦，去法庭？&rdo;

大妈们露出单纯的惊异表情，这话她们倒还是头一次听说。

&ldo;这可是件大事，你这个证人果然很重要。&rdo;

&ldo;应该是吧。警方全仰仗我的证言了，有没有罪，都凭我一句话说了算。凶手虽说是个恶棍，要是判了死刑，过后想想还挺不是滋味的。想到这一层，心情就有点沉重。&rdo;

孝三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眼里却掩不住幸福。

实际上这两三天来，他过的日子用&ldo;光荣&rdo;来形容也不为过。只要一提起关于命案凶手被捕的证言，谁都愿闻其详，而且听后又是感叹，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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