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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次日早晨，他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了，一看时钟，才八点多。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他睡眼惺忪地搓着脸，从窗子俯视外面的动静。他的房间在二楼。

路上停着几辆巡逻车，四周已挤满围观的人。仔细一看，昨天他目睹两人争吵的小巷里，警丅察正频频出入。

孝三套着当睡衣穿的汗衫出了门，绕到看热闹的人群后面。

&ldo;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rdo;他问前方一个主妇模样的中年妇女。

&ldo;小巷里有人被杀了。&rdo;主妇说完，一看孝三这身打扮，急忙抽身走开。他这件汗衫已不知有多久没洗，散发出一股怪味，难怪主妇避之唯恐不及。他平常也从没和邻居说过话。

&ldo;被杀……&rdo;

孝三咽了口唾沫。那条小巷有人被杀？该不会和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有关吧？

&ldo;这一带晚上挺危险的。&rdo;旁边有人说。

&ldo;是啊，路灯的管理也不到位。&rdo;

&ldo;听说那人胸口挨了一刀，多半是碰上了劫匪。如今经济不景气，这种案子也多起来了。&rdo;

&ldo;可不是嘛。&rdo;

听着看似夫妻的两人聊天，孝三伸长脖子望向小巷，但尸体已经运走了。

到了下午，公寓的房东登门来收房租。房东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他从玄关扫视了一遍房间，不由得皱起眉头。

&ldo;你也稍微打扫一下屋子好不好？到处都是灰，还有股怪味。&rdo;他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

&ldo;哦，对不起，我正打算今天打扫的。&rdo;

&ldo;希望你说到做到，要知道住在这里的可不止你一个。&rdo;房东板着脸说。

付过房租，孝三试探着问道：&ldo;听说出了命案？&rdo;

房东点点头，脸上仍然写满不悦。&ldo;如今这世道真不安全，这一带的口碑眼看着越来越差了。&rdo;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担心公寓的空房会无人问津。

&ldo;被杀的不知道是谁？&rdo;

&ldo;据说是公交车道旁一家中餐馆的老板，我倒从没光顾过。&rdo;

孝三也没去过那家店。

&ldo;找到凶手的线索了吗？&rdo;他问。

&ldo;不清楚。听说警丅察会来附近走访居民，寻找目击者，但希望应该很小。命案发生在昨天深夜，而这一带一入夜就少有人迹了。&rdo;

房东正要出门，却被孝三抓住了手。&ldo;等等！&rdo;

&ldo;干吗？&rdo;房东皱起斑白的眉毛。

&ldo;警丅察来找过你吗？&rdo;

&ldo;还没有。就算来了，我也提供不了任何线索，我每天早早就上床。&rdo;

&ldo;那也会来这吧？&rdo;

&ldo;这儿？谁知道，大概会来吧。你问这个做什么？&rdo;房东不耐烦地说。

孝三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ldo;实际上，我看到了。&rdo;

&ldo;看到？看到什么？&rdo;

&ldo;就是杀人现场。昨晚……&rdo;

&ldo;什么？&rdo;房东瞪大眼睛，&ldo;此话当真？&rdo;

&ldo;是啊。昨晚下班回来，约莫十二点左右，我在那条巷子里看到的。&rdo;

房东转过身来望着孝三。

&ldo;那你得告诉警方。这是很重要的证言，赶紧联系吧。&rdo;他的唾沫直飞到孝三脸上。

&ldo;可是，说不定其实不相干……&rdo;

&ldo;相不想干警丅察自己会判断。你的证言很可能就是关键线索，行了，干脆我帮你联系。&rdo;说完，房东便离开房间，下楼而去，连装有房租的钱夹都忘在屋里的鞋柜上。

三十分钟后，两名刑丅警赶到孝三的住处。其中一个四方脸，给人的感觉很严厉，另一个年纪很轻，眼神犀利。两人都穿着灰色西装。

&ldo;请你详细谈谈昨晚目击的情形。&rdo;四方脸的刑丅警说，表情透着严肃。

孝三略带紧张地从头道来。

&ldo;……我离开杂煮店后，一直走到小巷附近，那时应该是十二点左右。我听到小巷传出动静，往那一看，巷子里有两个男人。&rdo;

&ldo;他们在做什么？&rdo;

&ldo;这个嘛……&rdo;

正想说是在扭打，孝三又犹豫起来。要是对方紧接着询问，既然看到两人扭打，为什么不进去阻止，还真不好回答。假如当时去拉架，中餐店的老板说不定就不会遇害。

&ldo;没什么特别的……好像是站在那里说话。&rdo;

&ldo;两人站在小巷里谈话，对吧？&rdo;四方脸的刑丅警认真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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