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按着抵在他脖颈处的短刀,上前来,停在他眼前,黑衣蒙面,阴狠冷酷。谢檀梗着脖子不敢动,这人仔细瞧了瞧他,弯下腰来,掐住他的喉咙,嗤笑道:“装疯卖傻。”谢檀被吓得冷汗直冒,抖着声音求饶,却被这人更加用力地禁锢住喉间,他面色涨红,下意识伸手攥住那人掐在他喉间道手,“别……别杀我……”萧持钧的目光一寸一寸刮过谢檀的面容,和抵在喉间的短刀一般,锋利得像淬了血。喉间的力道越来越重,谢檀被逼到极致,像是已经无力抵抗,就在这时,萧持钧忽然松了手,随手一扔,谢檀便歪倒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濒死的窒息感让他无暇他顾,耳边倏地响起萧持钧的声音。“你和祝余是什么关系?”谢檀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了起来一般,狼狈地趴在桌上,抖了又抖,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从未见过……”老天明鉴,他真的不认识什么祝余。谢檀已经快要被折磨得疯掉,他闭了闭眼,伏低做小地转过身,像是要再次向萧持钧求饶,低垂的眼皮下,那双浑浊的眼中忽而闪过一丝精光,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尽力气,刺向萧持钧。萧持钧不闪不避,凌空捉住他的匕首,将他手腕翻折,将人按在桌上,眼中一沉,就要下死手。不论谢檀身上背负着什么秘密,他今夜都要杀了他,以绝后患。谢檀绝望地闭上了眼。隔着一扇门,院中忽然传来些动静,像是有人来,萧持钧只当没听见,手中的短刀就要割断谢檀的喉管。此时祝余的声音忽然在院中响起,她在向护卫道谢。萧持钧的手一顿,拎着谢檀便去了屏风背后。几息之后,谢檀从屏风背后探出头,痴傻着和推门而入的祝余四目相对。萧持钧被宽大的床幔挡住,静立在窗边。屏风外祝余和谢檀还在你来我往的试探,得知那夜的谢姑娘竟是谢檀的女儿,萧持钧有些意外,他抱着胳膊,等着祝余的下文,却听见祝余用谢青妤和宋青来要挟谢檀,不禁低头笑了笑。祝余此人,有时候也蔫坏。他叹了口气,继续站在此处听墙角不免有些不厚道,萧持钧看着屏风外祝余朦胧的身影,谢檀在她的几番劝说下已逐渐放下警惕,他便转过身,想翻窗离去。手刚搭上窗台,正准备借力一撑,便听见祝余平静的告诫声。一定不要去丰庆寺。不想死的话,就离丰庆寺远点。接连两句话,犹如骤然降下的巨石,砸得萧持钧心神欲裂,犹如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从头到脚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猛地回过身,动作间手肘却不慎撞倒了床边的一只花瓶,细长的花瓶朝下滚落,在木制的小几上撞出闷重的声响。但萧持钧已经顾不上它,祝余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循着来处,朝屏风外迈步而去,路过那方屏风时,短刀裹挟着疾风,突如而至,萧持钧侧身一躲,刀刃擦着他的面颊过去,他伸手握住刀柄,脚步不停,朝屏风外走去。短短的几步路,萧持钧的心逐渐开始生出些不可思议的战栗,一颗心跳得几乎要从胸腔里一跃而出,绕过屏风,他对上祝余包含警惕的双眼。拒霜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他。她将他当成了追杀谢檀的宵衣卫。萧持钧怔然望着持剑的祝余,夜风吹进来,将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他站在原地,几乎要落下泪来。剑尖没入皮肉,痛感炸裂开来,却被萧持钧硬生生按回去,他死死地盯着祝余,只露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祝余却在此时忽然顿了顿,萧持钧见状,像是在也忍不住,欺身上前,将人反转按住,抵在床架上。局势在一声惊雷下被陡然逆转。窗外风声大作,萧持钧低着头,抓着祝余的手,引着她摸上自己的脸,勾住她的指尖,将覆在脸上的面巾扯落。电闪雷鸣之际,白光从窗子透进来,在她一点一点睁大的眼睛里,萧持钧看见了狼狈的自己。窗外风雨稍歇,湿漉漉的水汽被风带进来,弥漫在空气里,犹如此刻祝余不间断的泪水,洇湿他胸前的衣料。宽大的手心牢牢地掌住祝余的后脑,轻轻地摩挲。竟然真的是你。浓厚的血腥味四散开来,在萧持钧百转千回的沉思中,祝余从他怀里退开,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了尚在流淌的眼泪,鼻尖红红,仰面看着他。萧持钧的指腹蹭掉了她眼尾遗留的水意,又沿着脸侧往下,爱怜地抚摸着她冰冷苍白的面庞。隔着渺远的时光,两人终于得以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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