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猛地抬头看着崔南山,崔南山的手轻放在黑匣上,语气迟缓:“行之的孩子,还活着。”他伸手拍了拍谢檀的肩膀,“是他的幼子,当年我在兰溪县的旧友趁乱将他带走,一直养在崔家。”“那小公子如今在何处?”崔南山神色微顿,而后开口:“不知。几年前崔家内乱,那孩子便失踪了,留了一封信,叫人莫要担心,说是家中有人来接。”可宋家其余人早已罹难,又有何人来接?祝余闻言,正想到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细响,她顿时朝其他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动作利落地拉开了门。门外落雪纷纷,她与抬起手正要敲门的章书雪四目相对。“小姨?”章书雪噙着抹笑意,温柔地看着祝余:“听人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她肩上有不少落雪,发间湿漉漉,像是冒雪赶了很久的路,又像是在窗外檐下待了很久。风云骤起◎陆英,对不起。◎苍梧山下,自北境一路跋涉的离王部众与节节败退的平叛大军在此地交战已有半月,再往南去,顾明意的永州军在洛川蓄势待发。萧恒江的营帐里,萧持钧与谢听澜分立两侧,正在商议军务。不多时便有人送来自洛川捎来的物件和书信,萧持钧还没出营帐便听得有人在喊他,说是有他的信。前线都是兵马,各处随军的亲眷都安置在洛川城中,前些日子万将军领兵大胜而归,今日军营里烤了肥羊庆贺,万应星与部下围坐在一处,分食一只羊腿,手里还捏着宋宜秋给她从洛川捎来的家书。待酒足饭饱,她便将众人的家书分发下去,大伙儿都与家人许久未见,宋宜秋得了空,帮着人写了家书封好,托传信的兵士带来。雪夜里稀星几颗,万应星将书信分完,自己也打开了宋宜秋给她的信件,信里事无巨细,说了她这些日子在洛川的见闻,又问陆常青有没有受伤,最后叮嘱万将军莫要贪功冒进,一定保重自身。万应星是宋宜秋的手帕交,将门出身,又是家中独女,离王起兵时,他爹犹豫不决,唯恐站错队将身家错付,彼时她在军中已有建树,索性踹了她爹,自己做主,带着万家军投奔了四殿下。她看了信,又仰头去看头顶的星空,此时北境定是大雪纷飞,她爹估计正带着人四处扫雪铲冰呢,老头得知四殿下一路高歌猛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真正做起了甩手掌柜。这边忙着庆贺,帝京城里却是水深火热,连日的朝会都吵得不可开交,皇帝气急攻心,竟昏了过去,旧疾突发,当场罢朝。萧应淮以太子之身暂领朝政,这日夜里,从各处调集的援兵终于有了消息,不日将抵达前线,他正收拾行装,准备亲自赶往苍梧山。陆英带着萧昀,依言来给他送行,见她母子俩前来,萧应淮停了手中动作,弯腰将萧昀抱起,逗了他一会儿,而后便将他交给一旁的女史,牵住陆英的手将她带至软塌前坐下。人刚坐好,便将手从他手心抽离,萧应淮的手僵了僵,看着面色平静的陆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萧昀出生时,陆英有些难产,当时太医都说,孩子有可能生不出来,但这是皇家的第一个男胎,萧应淮对此极为看重,用了些方子强行催产,要求一定要保证皇孙平安降生。隔着一道门,陆英枕在产床上,生不如死,耳边是接生上稳婆不停的催促声,后来她意识有些昏沉,一旁的太医和稳婆也没想着避开她。保大保小这个难题,萧应淮根本就没选,从听到难产开始,他便没考虑过陆英会如何,陆英明知他凉薄,此刻却还是不由得遍体生寒。那夜凶险得鬼门关已近在眼前,最后是陛下急召,萧应淮抛下正在生产的妻子前去面圣,安昭带来了一位民间大夫,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他救人,陆英才堪堪捡回一条命。等孩子生出来,许久都没有声息,陆英还以为是个死胎,而后不知那位大夫用了什么法子,萧昀才发出了微弱的哭叫声。自生产后,陆英便待萧应淮大不如前,先是以身子不便为由与他分居两处,而后便是称病免了其他姬妾的晨昏问安,自此深居简出,萧应淮有意与她修好,都被她不咸不淡地挡回去。如此一来,萧应淮便也冷淡下来。近日宫中隐隐有太子妃失宠的传言。今夜萧应淮唤她前来,也是想在出征前再瞧她一眼,两人相对无言,萧应淮自顾自地嘱咐了些,陆英便带着萧昀离开。行至半路,她在腰间摸了个空——令仪给她的玉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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