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借着异鼠之乱,想要虏获太子,借着自己积下的银钱,推了圣人的皇位,意欲谋逆。那批越人就是许相的私兵,追着你想来是将你误认为太子了,所以害得你做了奚州的流乞。”李棣听得脑子发懵,他听到自己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李家子?”陈翛将散在地上的棋子捡完,淡声道:“不是。捡着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意外。”这回却是轮到李棣沉默了。“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许相对自己犯下的的所有事事都供认不讳,唯独一点,他不肯认。就是越人追杀你的那件事,我回朝之后审了所有知情的人,都说不知。”一道惊雷在李棣脑中炸过,他喃喃道:“你是说,许相有未招认的同伙?许相虽倒,但那个同伙的势力未曾清肃,一直留到现在。郦安里越人私兵和四年前的廊州灾款,都是那个同伙做的?”陈翛给了他一个眼神,点头示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棣一颗心悬了起来:“你知道那个余孽是谁吗?”陈翛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棋盏,并未回答李棣的话,反而是对半瘫的许相说话:“许公,您尚有一儿现存于世,这是你许家最后一点血脉了,你该比我知道轻重。”原本枯目无神的许相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着了一般,他僵硬的转着一双眼,却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人骨肉生吞。陈翛伸手拉过了他膝上的薄被,“许氏合族,大谬不然,余孽就地即刻扑杀。”他抬眸,“哪个都能是余孽,端看许公您要保哪个了?”许相的手指僵握在一起,从喉中溢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罹祸你果真是个灾祸。”陈翛却已直起身,一双眼中全无方才狠戾。李棣突然想起当初在金殿上,范仲南反口攀咬父亲那次。陈翛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就是为了让圣人有所顾忌,可是当时的他却和在场所有的人想的都一样,觉得这人是在使什么阴诡之计,会觉得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从祸水肠子里刮了一遍再出来的。这人在大殿上扑杀许相,说到底会不会也是存着一些对生民的恻隐之心呢?为了正道,诸人用的法子不尽相同,有的人本着清誉,视名声比什么都要重要,譬如谢昶;可也有人,无谓他人如何议论,固执的一条道走到黑,譬如陈翛。李棣无端觉得自己有些难受。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连鼓动都发麻,发烫。他该早生些年岁,这样最起码能和他在同一个污浊的世道中并行,他不知道陈翛为什么会成为众人口中的奸佞,他只知道,自己迟了好多年,犹豫了好多年,也执拗的恨了一些莫名的东西。与此同时,郦安皇城,金銮殿。皇帝恹恹的瞧着折子,心中烦闷,范仲南意外身死,玄衣相和李家小子都掺和在那场秋猎里面,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背着他搅和在一起了。原本将两人同放大理寺,是意欲使其生嫌。按理来说,这两人是绝不可能私结在一起的,但凡事都有一个万一,若那个万一是真的内侍刘成山捧来一盏茶杏酥乳,温声宽解:“眼见快入冬了,时节易躁,圣人尝尝这乳,熬了几个时辰,闻着就解乏呢。”皇帝接过,揭开盖子,以金匙舀了一小口,温凉丝滑,确实还算不错。他心情好了些:“膳房还算尽心。”刘成山笑了:“哪能是膳房做的呢?这是太子亲手熬的,废了好些功夫,也是一份孝心。现下人就在外间等着通传呢,圣人要不要见见?”皇帝冷冷掷下了盏,只吃了一口的东西洒在桌案上,他冷声道:“皮轻骨贱的东西,在朕跟前也敢弄鬼,旁人支你多少银钱,叫你在朕跟前翻搅唇舌?”刘成山不知他翻脸如此之快,忙叩在地上,“圣人饶奴,实在是帝后重病缠身,太子侍疾辛苦,奴见太子诚心实意,便私做了这个主,借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半分好处啊。”皇帝一身怒气来的快,梗在喉中,晚年的他脾气更加恶劣,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放心,任谁都要防备着。哪怕刘成山已经匍匐在地,他仍嫌恶的朝他肩上踹了一脚:“狗东西。”刘成山一把老骨头,被踹远了,四肢着地,却真如一只老狗爬了过来,皇帝冷冷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上火气倒是消了一半。想着他方才的话,思及缠绵在病榻上一把骨头的皇后,虽是厌憎,却终究是拂了拂袖:“叫他进来。”不多时,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走了进来。生的并不难看,但眉眼间很苍白无色,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人时总是怯怯的,皇帝一瞧见他就觉得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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