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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落掉？为什么？”叶兰舟惊呼，她虽早就发现燕素的情绪不太对，受心情影响，她的身子也好不了，但当她说要落胎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惊呼。“叶姑娘可能不知道，我是许家人安插在瑞王身边的卧底，如今身份暴露，让我和我腹中的胎儿活在敌人手上，这怎么能行？我就算了，已经和废人差不多了，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来就受人折磨。”叶兰舟知道她身份不一般，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身份，便问道：“你和我说这么多，是笃定我和瑞王不是一伙的吗？”只见燕素淡然一笑，眼底满是无奈与释怀：“叶姑娘可能不知道家族里的死侍是怎么养的。”她指的是自己，她是许家的死侍，自小受到许家严苛的训练，人和人的关系，几乎是一眼辨出的。叶兰舟和谢承晏虽看上去像是一道的，但叶兰舟明显心不在王府。叶兰舟还略带疑惑地看着燕素，隔了一会儿，只听燕素说道：“我们这样的人，最擅察言观色，叶姑娘虽在瑞王府，但和瑞王显然不是一伙的。”她顿了顿，又说道：“姑娘想自由，是不是？”她说到“自由”的时候，叶兰舟确实心动了。她本不是这场政治斗争里的人物，但她为了活命，自己跳了进来，如今想要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毕竟在外界那里，她还是一个怀有子嗣的先帝遗孀。叶兰舟没去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身子太差，落不了胎，若是强行服药，你和孩子都活不了。”她并非恐吓燕素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燕素也没怀疑她，眼底流落出一抹低落之情，手扶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算下来到如今已经有三个月了，小腹已经有了隆起的形状，尤其在吃了叶兰舟给开的药之后，身子好了不少，连带着身上也多了几两肉出来。念及此处，她还是跟叶兰舟道了声谢。叶兰舟突然想起，先前她误认为燕素肚子里的孩子是谢承晏的，闹了好大一场乌龙。两人沉默良久，叶兰舟随口问了句：“孩子父亲是谁？”许家表亲“许家嫡长子许釉白。”上京中只有一个许家，叶兰舟虽对京中权贵不是很了解，但她认识许素容。她好像听叶府的说过，许素容有一个哥哥，名许釉白，也是先前谢承晏口中那个主管许家火药的人。燕素若是许家的死侍，那许釉白岂不算是她的主子？她怀了主子的孩子？燕素看出来叶兰舟眼中的震惊与疑惑，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刻时候还早，回去躺着也无聊，索性就和她讲起了自己的来历。她是许家死侍，但最早的时候，她是许府的表姑娘，父母离世，不得已而投奔亲戚。说是亲戚，实际上都是祖上几代的血缘了，到了燕素家这，连一个分支都算不上，叫一声“表姑娘”，也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燕素本不叫燕素，只因许府小一辈的女儿随“素”字，为了能让她在府中立足，只保留了她的姓氏，随了字辈，最后一个字本应是父母起，但她父母已故，所以便省去了最后一个字，叫了燕素。即使这样，初入许府的时候，她还是遭受了不少人的不待见。从前的记忆涌上心头，这些日子她躺在床上也无聊，过去的事情就一一地闪过脑海。还记得许家二房的公子许牧飞说她是从乡下逃难来的农村人，上不了台面，在家中对她多有戏弄。在第三次将足有手掌长的蜈蚣放到燕素的被窝里后，年幼又没有依靠的燕素第一次来了脾气，也没了对虫子的畏惧，抓起那蜈蚣就往扔到了许牧飞的脸上，随后更是挣脱了下人的束缚，将许牧飞推到在地，用手抓破了许牧飞的脸。许牧飞自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让下人抓住她，谁知燕素就跟疯了一样，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都没能拦住。这一幕正好被才从学堂回来的许釉白看到了，只见半大的姑娘眼里写满了不甘，那神情，活像是一只炸毛的幼兽。“大哥！你看这村姑把我脸给挠花了！”许牧飞开口告状，燕素却因为看到了许釉白而走了神，身边的一个家丁一个用力将她撞到在地上，嘴角磕到了坚硬的青石砖上，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几个家丁却像是怕她再发疯一般，三两只手紧紧地桎梏住她，令她动弹不得。她抬头，只能看到许釉白的一双靴子，相比于她而言，许釉白的靴子干净得有些不成样子了。许家的当家人许逢曾是内阁首辅，后来年岁大了，朝中也有了新的人才，许逢便告老还乡，在南阳的宅子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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