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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许釉白作为许逢的嫡长子，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和她这样的出身根本不是一个阶层，若非靠着那一丝近乎没有的血缘，燕素这辈子也不会接触到这样的人。他是许牧飞的堂兄，自然是为许牧飞说话，燕素并不期望着他们能放过自己，从她对许牧飞动手开始，就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决心。总归就一条命，许家人若要，拿去便是。谁知许釉白抬手，让家丁松开她。我知道许牧飞也愣住了，指着自己被挠花了的脸，说道：“大哥，她伤了我！”“你去武堂多久了，还能让一个半大的女孩伤了？”许釉白又看了看方才动手的家丁，说道：“还让这么多下人动手，也不怕说出去丢了许家的颜面？”许牧飞还想再说话，却被许釉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听他说道：“堂弟若是再追究下去，有损许家胸怀，这件事就此结束，表妹既然寄养在许家，我们就应将其视为己出，不得苛待人家。”许釉白年长许牧飞不少，加上是家中的嫡长子，又是在学堂念书的，故而有几分许逢年轻时的威严，任许牧飞再怎么跋扈也不敢造次，只瞪了一眼燕素便离开了。待人走远后，燕素才松了一口气，身上的伤这才开始火辣辣地疼，额头因为刚才磕到了地上，此刻耳朵似乎有些耳鸣了，听声音就像隔着层东西一样。却见许釉白蹲下身，温声叫道：“表妹？”声音温和，带着善意。燕素这才看清了许釉白的脸，他浑身泛着一股书卷气，面如冠玉，仪态矜贵，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配一枚透白的玉玦。见燕素许久不说话，许釉白有意调侃她一样：“我替你解了围，怎么一句谢也没有？”燕素垂下眼眸，只感觉面颊有些火热，“谢谢……表哥？”她试探性地叫出了这个称呼，许釉白应了，只是轻轻一句，但不知为何，她心底里居然生出一丝雀跃。她讲到一半顿住了，书房内的烛火打在燕素脸上，忽明忽暗的烛光在她脸上跃动，叶兰舟看懂她眼底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释然……“他问我愿不愿意习武，让身边人不敢再欺负我。”燕素开口，接着讲道：“我说愿意。”后来燕素就被许釉白带到了城外的一个围场中，那就是许家用来培养死侍的地方，只是当时的燕素年纪尚小，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围场的生活比她想象得要艰难，每日都要练武，一刻也不能停歇，每个月都会有一场比试，两人为一组，活着的才能下台子。燕素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只记得许釉白每逢比试之前都会来见她，对她说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任人欺凌。叶兰舟听到这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让人变强的方法有很多，许釉白作为许府的嫡长子，不见得这一点权利都没有。再者，许府人给了燕素“表姑娘”的身份，就是为了能让她在许府立足，许釉白若想护她，大可以以此来做文章，何必舍近求远地把她送到远离许府的围场里？这样的做法太极端，也不合理。却见燕素浑然不觉得不对劲，叶兰舟也没有开口打断，眼下她是要做好一个聆听者，因为不能做到和燕素的感同身受，所以她没发以她的角度评判燕素的选择。一想到此处，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燕素就如她所说一样，最擅察言观色。见叶兰舟眉头皱起来，便知道她发觉了里面的不对劲。于是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擅观人心叶兰舟没想到燕素能看穿她的心思，正要开口说什么，起码说一句安慰她的话，免得场面太尴尬。但燕素好像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自顾自地说道：“可能是对许牧飞动手的时候吧，他发现我不怕死，胆子比岁数要大得多，他觉得我能凭这股劲儿在围场上活下来。”燕素点了点头，“他确实没看错，我活了下来，还成了他的死侍。”后来谢承晏接手神机营，燕素被许釉白用了孤女的身份送了进去，那些年燕素确实是在为谢承晏效劳。如今的神机营研制出的炮火远强于南蛮北夷，燕素在其中功不可没。直到燕素升为神机营统领的时候，许釉白又暗中回见了她，他将一张图纸交到了燕素手上，要她换掉神机营最新一版的炮火图纸。燕素讲到这里，叶兰舟猛然醒悟，原来是那时候许釉白将谢承晏手中的火药比例换了，和试火的炮火不一样，才令谢承晏会低估了那一批炮火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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