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只是刹那,她很快便觉得,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沈牵主动问她姓名,她一定要让他记住。
尧宁看向雕花门上的剪影,心想,我那时明明是开心的,你的语气却似乎哀伤又愧疚。
沈牵痛苦地闭了闭眼:“这些时日,我每每想到,便夜不能寐,早知你一人独闯太古秘境,我情愿自己那时便死了,也不要你为我受一身伤。”
“不,还是不要死。”他急急改口,缓声道,“世上有你,我便不觉冰冷了,我要与你长命百岁,千岁,往后岁月尽心待你,偿还过往亏欠。”
他将手放在门扇上,仿佛藉此靠近她一点。
“还有客栈那晚。”剑眉蹙起,他心中痛意蔓延,“我罪无可恕,可我想告诉你,那一剑非我本意。”
“即便那时我不曾明了自己心意,却也情愿自己万剑穿心,也不想伤你分毫。”
“还有很多,很多亏欠,我会学会去弥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沈牵并不确认尧宁是否在听,是否相信。
“阿宁,我不求你信我,但求你回头看一眼,好不好?”
风从格扇窗踅摸进室内,扯着烛火晃了晃,“噗嗤”一下灭了。
沈牵眼看灯火熄灭,室内寂静无声,失望地垂下了头。
半晌他抬起微红的双眼,轻声道:“阿宁,此去魔界,千万保重。”
片刻没有应答,他便继续道:“在我这里,你亦重于悬清宗。”
等了等,耳畔只闻风声,沈牵失落地离开。
门内,尧宁与方才沈牵站立之处不足一尺,扶光剑嗡鸣颤动,似是要挣脱束缚砍掉半边门扇。
本命剑往往感应主人心意行事,尧宁却觉得这东西像是入了魔,专门悖逆自己。
她死死抓着剑刃,阻住扶光去势,也不知这样握了多久,地下积着一滩血。
尧宁丝毫不在意手上伤势,冷冷盯着剑身,檀口张合,轻声道。
“孽子。”
第二日,沈牵早早起了,却见尧宁房中早空了。
他急忙遁光飞往山门前,却只见聆风地的仙舟早已飘到天际,远远只剩一点影子。
褚良袖亦是姗姗来迟,却不怎么失落。
沈牵望着天边一点,喃喃道:“阿宁,你总是这般来去无牵挂,连道别的机会也不肯给我吗?”
褚良袖怪异望着他:“阿宁跟我道别了。”
沈牵转头看她。
褚良袖浑然不觉:“昨晚亲自来问鼎峰的。”
“方才离开前还传讯与我,说了会话。”
她眨眨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你们住在一起,难道小师妹竟不曾与你告别?”
沈牵一震衣袖,一言不发走了。
*
尧宁步上仙舟,才明白聆风地九洲巨富并非浪得虚名。
这仙舟应是靠阵法与灵石驱动,比尧宁在天枢派见到的要大上十倍,尧宁默算了一下一个时辰灵石消耗量,骇得差点脚步不稳。
仙舟浮空而行,搅弄云海。船舱辟成一间间华丽的房间,却只有像是梵天寺佛子、北冥宗少主这样身份才能入住,其余普通宗门修者只能挤在甲板上。
只是聆风地仙舟九洲独有,能坐上一回便是莫大的荣幸,众人纷纷道,就是挤甲板也是乐在其中。
尧宁深以为然,寻了个视野宽阔的好位置,往椅子上一躺,沐浴日光云影,感受拂面清风,悠然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半日闲暇。
仙舟往中则地界行去。
耳边人语低低嘈杂,尧宁一夜睡得不安宁,此刻不由有些困倦。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道有些尖利的女声。
“哎呀,哪儿来的一股泥巴味?”
这声音尖而高,如一柄利剑刺入混沌,尧宁霎时便清醒几分。
她掀起眼皮看去,却见是不远处两个衣饰金贵的女子。一人长脸细眼,生得妩媚多情,一人红衣金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红衣金饰。尧宁目光一顿,隐约觉得那姑娘装扮与自己从前颇为肖似。
只是中则之后,她已弃了这套行头,如今只穿寻常的悬清宗白色门服,头发也只简单挽成发髻。
方才说话的是长脸妩媚的女子,那红衣女子便接过话头:“柳姐姐说笑呢,聆风地的仙舟上,都是九洲大宗门的尊贵修者,哪有什么穷酸泥巴味。”
红衣女子说到这里,捂嘴娇俏一笑:“不过,若是芝兰之室混进了那低贱之人,却也不怪姐姐金尊玉贵,格外敏感些。”
长脸女子高昂着头,斜眼瞟过来,捂着鼻子道:“我家最低等的下人出身都比她高贵些,也是上掌门宽仁,什么阿猫阿狗啊,就与我同乘一个仙舟。”
红衣女子附和道:“正是,上掌门到底年轻,就该将仙舟分个三六九等,按身份高低隔开才好。”
“以为自己侥幸嫁与沈仙尊,便飞上枝头了么?仙门不比人间,前尘过往可逃不过修者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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