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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1页）

&ldo;这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叫你&lso;伙计&rso;更合适。&rdo;里奇没有反击格雷克的挑衅，只是喃喃地说：&ldo;一山容不了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do;

&ldo;这儿的环境不错啊!应该是有钱人的房子吧?&rdo;格雷克问。

&ldo;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见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rdo;

&ldo;别激动，&rdo;格雷克不紧不慢地说，&ldo;看来这身体的感官还是由我来支配的。你要看吗?那就看吧，我把视觉转给你。&rdo;

于是里奇有了视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他自己那套坐落在西中央公园的高层公寓里。现在是白天，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模拟骑马健身器上。墙上挂着一幅马克&iddot;夏加尔的油画。

&ldo;这是我家，&rdo;里奇说，&ldo;可能是手术后他们把我送回来了。怎么连个护士都没有?&rdo;

&ldo;护士!你这家伙还要护士!&rdo;格雷克笑道。

&ldo;我可是刚刚动过大手术啊!&rdo;

&ldo;难道我就不是吗?&rdo;格雷克说。

&ldo;这不一样。你是一个本应该死掉的人，所以你不需要护士，随便怎么处置都行。&rdo;

里奇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但是他也没料到会出现如此巧合的情况‐‐居然会有两个人的灵魂呆在同一个身体里。他昨天才刚刚完成这个灵魂移植手术‐‐由于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开始恶化，这个移植手术是十分必要的。所以他找到了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正好发现有一个可以立即进行灵魂移植的供体‐‐一个叫莫瑟&iddot;格雷克的人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将身体卖给灵魂移植技术公司并将所有财产捐给以色列。

门铃响了。里奇披上睡衣穿着拖鞋去开门，心想：&ldo;灵魂移植技术公司怎么现在才派护士过来。&rdo;

门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太太站在门口，黑色的头发在肩后胡乱地扎成一把。她穿着一件朴素的棉布大衣，一只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拎着个白色的购物袋。

&ldo;请问莫瑟&iddot;格雷克在吗?&rdo;老太太怯怯地问道，&ldo;是灵魂移植技术公司给了我这儿的地址的。&rdo;

此刻，里奇觉得自己就像个滑稽的木偶，因为格雷克还在这个身体里面。尽管里奇能看、能听，甚至有时候还可以放声说话。但他无法控制身体的其他功能。他没有触觉，当身体移动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在离地6英尺（1英尺=3048厘米）的空间里游移。

&ldo;我在这呢!&rdo;格雷克说。

&ldo;莫瑟!&rdo;老太太哭着扑过来。

&ldo;艾莎!真的是你吗?&rdo;

&ldo;难道会是别人?&rdo;老太太说。

&ldo;快进来!快进来吧!&rdo;格雷克招呼道。

艾莎将鞋在擦鞋布上搓了好几遍才走进屋。格雷克领着艾莎到客厅坐下，他已经非常熟悉里奇这所大公寓的&ldo;地形&rdo;了。

&ldo;你的厨房在哪，我总是闲不着，我在厨房里会更自在些。&rdo;艾莎说。

里奇只能静静地听格雷克和艾莎谈话。他们说的好像是格雷克那些在东大街自助餐厅的老友们都很担心他，其中的一个朋友从《纽约时报》上得知莫瑟&iddot;格雷克要进行一个全

身整体移植手术。因此，他们推断格雷克已经同意转让自己的身体了。

报纸引述格雷克的话说：&ldo;上帝拯救不了这个世界，我已经完全厌倦了生活……&rdo;格雷克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自己了断自己。

&ldo;那你怎么还活着呢?&rdo;艾莎问。

里奇憋足了劲终于插上了一句话：&ldo;他本来就不应该活着的。&rdo;

&ldo;什么?你刚刚说什么?&rdo;艾莎满脸疑惑。

&ldo;手术失败了。&rdo;里奇接着说，&ldo;他们完成了移植，但他们没有处理掉莫瑟&iddot;格雷克。这本应该是我的身体了，可格雷克就是赖着不走!&rdo;

艾莎眼睛睁得老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呼出一半：&ldo;很高兴认识你……怎么称呼?&rdo;

&ldo;里奇&iddot;卡斯曼，你是……&rdo;

&ldo;凯佐尼夫人，艾莎&iddot;凯佐尼。&rdo;她皱着眉头似乎在

&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是莫名其妙!&rdo;

艾莎似乎有些混乱：&ldo;莫瑟，你还在里面吗?&rdo;

&ldo;当然，我还能去哪儿?&rdo;里奇觉得格雷克的声音比自己的声音更浑厚有力。格雷克的声音响亮而不失风趣，音调高低起伏中又有强弱过渡。

艾莎看着格雷克的表情，再一次低声地问：&ldo;莫瑟?&rdo;

&ldo;我还在!&rdo;格雷克回答，&ldo;难道我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吗?&rdo;

&ldo;和你在一起的是一个什么人?&rdo;艾莎问。

&ldo;无神论者。&rdo;里奇抢着回答，&ldo;我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rdo;

门铃又一次响了。格雷克开了门。

&ldo;索罗门!&rdo;格雷克冲着眼前的高个子黑人喊。

&ldo;索罗门&iddot;冈地，埃塞俄比亚犹太人。&rdo;格雷克向里奇解释。

&ldo;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莫瑟?&rdo;索罗门问，&ldo;艾莎给了我这儿的地址。&rdo;

&ldo;当然，我能听到，索罗门。你现在是在那个拥有我身体的人的家里。不巧的是我仍呆在这身体里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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