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由于要处理身上崩裂的箭伤,镇南王不得已只能将怀中的小猫放在一侧的床榻上。
善于察言观色的大夫连忙称是。
抛开对面人的异姓王的尊贵身份不谈,就单是这周家长女之后的头衔,他也不敢怠慢半分。
府上消息灵通的都知晓,镇南王此番来岭北镇祭拜亡亲,于几日前便遣人传讯于周家。
不过中途突生了变故,家主得知情况后,即刻亲率家丁去崖底寻人。
好在最后人是找见了,周家老夫人还手捻佛珠,口中不住喃喃“祖宗庇佑”,前来探视一回后,就被一众丫鬟搀扶着前往祠堂还愿了。
周府的新来下人只要脑子不傻的,哪怕没听过镇南王的名号,也能瞧出自家主子们对这位的态度不一般。
这一边,大夫手脚麻利地提起药箱,刚打算出门使唤徒弟去抓药,但迈出一步就被叫住了。
霍越将沾满污血的湿布扔进铜盆,道:“再取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大夫看了眼一盆血水旁,装着伤药的瓷瓶,面露犹疑之色,嗫嚅道:“王爷莫非不喜此——”
“本王是指专给女子用的,”霍越话语一顿,神色间隐有几分不自然,“疗愈擦伤破皮的伤药。”
“记住,药性要缓和。”他又补充了一句。
药性若是过于刺激,猫猫那么怕疼,估计又要呜咽地掉小珍珠了。
更何况还是施药于娇嫩柔软的……
思及此处,坐于上位的霍越垂眸,瞥了眼虎口上快消退的小巧牙印。
没由来地觉得可爱。
那是被逼急了的猫猫咬的。
男人脑海中亦浮现出某些淫靡而香艳的画面,混着浓郁奶味的软香,以及那听得人耳热的无助啜泣,甚至到最后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尖叫,爬满红晕的身子崩溃似的,颤抖得不成样子。
镇南王喉口微干。
他莫名觉得猫猫还是咬轻了,分明都被欺负成那样了……
下边的大夫恭敬地应声,心底越发好奇帷帐之后的人是谁。
毕竟来时,镇南王身负重伤,却仍把怀中人护得严实,似乎不想旁人多瞧上一眼,连招人看诊都要隔着帷幔屏风-
安然是被嘴里的味道苦醒的。
“咳、咳——”苦涩的汤药还把小猫呛到了。
本就焉哒哒的安然眼底蓄起雾气,存了些许委屈,脸蛋因发热而红扑扑的。
猫猫的脑袋并未完全清醒,抬头望向镇南王的样子有些呆愣愣的,其间又轻声咳了几下。
那个小模样看得人心头发软。
镇南王生疏的喂药动作一僵,连忙拍了拍猫猫的后背,“是本王喂得着急了。”
可惜霍越不知道,在生病的时候,小猫是越哄越容易哭的。
下一秒。
男人话音刚落,就见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下,润湿了一小块的被褥。
小猫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泪珠一直止不住地掉,瞧着可怜得不行。
方才镇南王包扎深可见白骨的伤势都面不改色,现在颇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霍越不熟练的拍哄,试探性沉声问道:“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安然白嫩的脸蛋烫得惊人,散乱的发丝因细汗粘在鬓角,馥郁的香软奶味更加明显。
猫猫正发着高热,脑袋还是眩晕的,甚至没能听清镇南王在说什么,眼尾哭得潮红一片。
霍越见状心下一紧。
他并不知道之前在东宫,被汤药苦得掉眼泪的小猫其实也很容易哄好。
把哭得一颤一颤的猫猫抱在怀里,顺毛摸几下,喂两颗蜜饯就行。
镇南王却以为是猫猫身上还有其他的暗伤。
毕竟半柱香前,他已经给安然胸口上过药了,不应有不适感。
那便是有别处伤口。
镇南王关心则乱,加上早已认定会娶安然为妻,他又和军营里的糙汉部下住习惯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霍越肃穆的眉眼微沉,抬手便想解开安然的衣襟检查伤势。
哭得抽噎的猫猫一顿,弥漫雾气的圆眸蓦然瞪大,一把摁住了自己的衣带,“……你要做、做什么?”
安然的高热症状未褪去,脑袋依旧晕乎乎的,这也不妨碍他想起,在崖底时男人的禽兽举动。
被欺负怕了的小猫戒备了起来。
霍越不明所以,言辞正色道:“不要胡闹,本王想看看你的伤势。”
闻言,安然反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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