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煖强颜欢笑:“但愿如此。”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情况不容乐观,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胡人。庞煖非常勉强地下床出去,极力振作精神,对他的属将们介绍李牧:“此乃吾之客卿李”他卡了一下壳,李牧面不改色地胡诌了一个名字:“李治”。牧,本就有治理的意思。“对,李治,善于出谋划策,如同孙子在世。今夜烽火燎烟,胡匪横行,来不及禀报大王了,事急从权,请诸位务必视他如吾,听他号令,驱逐胡人,还我云中一个安定。”云中的将领们看看李牧,又看看庞煖,不认识的也就算了,认识的也假装不认识,纷纷睁眼说瞎话,振声道:“谨遵将军号令。”“是客卿。”庞煖纠正道。“哦哦,谨遵客卿号令。”李牧颔首,临走时忽然被庞煖握住手臂,又紧急放下:“你这只胳膊没伤吧?”“没有。你有话要交代?”“我没有什么话要交代,你用兵还轮不到我来指点。我只是想说,你能不能活着回来?”庞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我在云中城等你。”李牧想说别等了,你等不到我的,但他却微微笑了,毫无异色地答应下来:“好,等我杀完这些胡人,就回来与将军庆功。这城里还有酒吧?”“有的,我珍藏了一坛十年的美酒,一直没舍得喝。你务必平安回来,与我共饮。”庞煖再三叮嘱,李牧不厌其烦,再三许诺:“将军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天光仍未亮,李牧整装上马,带着云中的将士,融入了沉沉的夜色里。月色很朦胧,像近视八百度加高度散光看过去一样,万事万物都笼罩了一层薄雾似的滤镜。李牧急速赶至原阳北方七八十里的地方,截断了胡人回去的路线。赵军训练有素地散开,像包饺子似的,把这几千胡人绞杀。一小股胡人冲开相对薄弱的那一点,撕开一个口子,仓皇逃窜。“将军,我们追吗?”“叫客卿。”李牧冷眼看着那股幸存者。“客卿,我们追吗?”“可能有埋伏。胡人围猎,惯用这个伎俩,以轻易的胜利迷惑敌人,诱敌深入,引入他们的包围圈里。”“哦,那我们追吗?”李牧侧首看他,竟仿佛赵奢在看赵括,顿了顿,司空见惯地简短下令:“追。这可是个大猎物。”他放百骑为斥候,从不同的方向往阴山而去,同时以步卒扮作牧民暗中接近胡人部落,仔细侦查。令五万长枪步盾卒和两万骑兵左右分兵,迂回向北,绕两个大大的半圆插到胡人老巢,直捣黄龙。而自己则率轻骑五千,佯装中计,追着那逃亡的小股胡人,从凌晨追到下午,“不慎”踏入一段河谷。匈奴伏兵以逸待劳,呼喝而出,从高处射箭雨而下,顷刻之间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李牧“惊慌失措”,匆忙率轻骑撤退,匈奴不依不饶,倾巢而出,层层压进,逐渐缩小包围圈,将这五千赵军围困在河谷,弓箭封锁,弯刀收割,双方厮杀得颇为惨烈。然出乎匈奴意料的是,赵军迅速收拢成三角形,反守为攻,气势高昂地瞄准谷口的位置,势如破竹,试图突围。匈奴自然不会放他们走,大军全部压上,内层与外层的主力每隔一两个时辰就轮换一圈,不停消耗赵军体力,主打一个人多势众和车轮战。战至第二日黄昏,赵军死伤过半,胡兵的折损也不少,但因人多,却看不出数量具体少了多少,环顾四周,黑压压的全是左衽毛领的胡人,不知有几个部族,也不知到底有几万,占据地形的优势,将赵军的反击空间缩得越来越小。“李牧将军,真是久违了。”匈奴的头领说着北地的赵语,长笑道,“上次见到将军,还是十五年前呢。”“阁下哪位?”李牧八风不动,凝声而问。“我?将军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将军,十五年前我父祖皆丧于你手。这个仇我足足记了十五年!”“死在我手里的匈奴多了去了,你算老几?”李牧冷笑,故意激怒他。“我是挛鞮氏的头曼,阴山与河南地(河套平原)如今都是我的地盘。想不到吧,李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这么说,你现在是胡人的首领?”李牧带着奇异的温和,上下打量他,“好生年轻。”“是你老了!正好送你上路,拿你的头骨装酒,来祭奠我的父祖!”“你的头骨,送我我都不要。胡人的东西,脏得很。”李牧嫌弃了一句,惹得头曼大怒,杀气滔天地与李牧交战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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