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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却说苻登得知姚苌已死，初不敢信，疑道：&ldo;姚苌诡计多端，莫非诈死？&rdo;细作道：&ldo;姚苌已死，确实不假，姚兴不发丧，实惧陛下去攻也。&rdo;苻登喜道：&ldo;姚兴小儿，朕折杖笞之耳！&rdo;遂留其弟苻广守雍城，太子苻崇守胡空堡，尽众向东，来取长安。

后秦始平太守姚详，正驻守在马嵬堡，飞报姚兴。姚兴即令尹纬先行，助守马嵬堡。尹纬到马嵬堡，与姚详道：&ldo;马嵬堡不足据守，可移军向前，据住废桥，截断氐人水源，氐人皆渴死矣。&rdo;遂合兵一处，前据废桥，深沟高垒。筑垒已毕，苻登率军也到，遣兵来抢水道，每到近前，皆被擂木炮石打退。时值四月，关中骄阳已炽，氐军争水不得，渴死无数，苻登尽起大军，急攻废桥。尹纬正出迎战，狄伯支从后赶来，劝道：&ldo;苻登穷冠，宜持重以挫之，不可轻出交战！&rdo;尹纬眦目道：&ldo;先帝登遐，人情忧惧，今不因思奋之力以擒敌，大事去矣！&rdo;遂出交战。狄伯支见状，也即出战。从日中直战到日落，前秦大败，苻登单骑逃奔雍城。苻崇、苻广得知苻登已败，各弃所守逃走。苻登至无所归，转奔平凉，收集残众，逃入马毛山中。

姚兴这才为姚苌发丧，并在槐里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皇初，谥姚苌为武昭皇帝，庙号太祖。随即进兵马毛山。于路撞见一人，行色怪异，便令甲兵捉来盘问，那人颤栗不能答，姚兴越发起疑，令搜其身，即得书信一封。原来却是苻登使者，正奉命持书去向西秦王乞伏乾归求救兵，不幸撞上姚兴大军。乞伏乾归乃乞伏国仁之弟，时乞伏国仁已死，遂由乞伏乾归统领其众，迁都金城。姚兴得书，如获至宝，即令后秦军皆打西秦旗帜，望马毛山鸣鼓而进。苻登以为是救兵到了，即出山南来迎，后秦兵马一涌而上，即擒苻登，其众皆降。姚兴令斩苻登，悉散其部众，使归农业。苻崇逃到西秦湟中，即帝位，十月，乞伏乾归逐而杀之，前秦遂亡。

却说后燕建兴六年十月，翟魏天王翟辽病死，遂由其子翟钊代立。慕容垂得知，即率子弟南击翟钊。翟钊大惊，急向西燕求救。慕容永谋于群臣。尚书鲍遵道：&ldo;使两寇相弊，吾承其后，此卞庄子之策也。&rdo;中书侍郎张腾道：&ldo;垂强钊弱，何弊之承！不如速救之，以成鼎足之势。今我引兵趋中山，昼多疑兵，夜多火炬，垂必惧而自救。我冲其前，钊蹑其后，此天授之机，不可失也。&rdo;慕容永道：&ldo;朕与垂本一脉同宗，又无嫌隙，若出兵救钊，必结怨于垂。&rdo;张腾道：&ldo;两国之间尚讲宗族之情邪？失此机会，钊一旦被灭，垂必称兵向西矣！&rdo;慕容永终究不从。张腾叹息而去。

翟钊见西燕不肯相救，大惊，趁后燕军未到，弃了黎阳，退至滑台，列兵河南拒敌。慕容垂取了黎阳，又即渡河南击，翟钊抵敌不住，率领残兵逃入白鹿山中，凭险自守，燕兵不得进。慕容垂道：&ldo;钊无粮，必不能久居山中。&rdo;乃引兵退，却留侦骑守候。翟钊粮尽，果然下山；慕容垂还兵掩击，尽获其众，即杀翟钊。丁零翟魏不足五年而亡。

慕容垂乃大聚文武，谋伐西燕。诸将皆谏道：&ldo;慕容永与我无隙，且我连年征伐用兵，士卒疲弊，未可也。&rdo;忽一人出班，高声道：&ldo;昔三祖积德，遗训在耳，所以陛下龙兴，不谋而会，虽由圣武，亦缘旧爱，燕、赵之士皆乐为燕臣。慕容永乃国之枝叶，竟敢僭越，另立尊号，煽动华夷，惑民视听，致令群竖纵横，逐鹿不息，今若不先除灭，恐民心不一，后患方长。兵法有&lso;不得已而用之&rso;之意，怎得姑息养奸，遗害子孙？&rdo;众视之，此人乃司徒慕容德。慕容垂大喜道：&ldo;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司徒之言正合朕意。朕计决矣！朕虽老，扣囊底智，足以取之，终不复留此贼以累子孙也！&rdo;遂命慕容德与太子守中山，调发司、冀、青、兗四州之兵，合共七万，令慕容楷率一军出滏口，慕容农率一军出壶关，慕容垂则自率一军驻于邺城西南之沙庭：标榜所向，大造声势，军各就绪。

慕容永大惊，急调兵将紧守滏口、壶关诸处；聚粮于台壁，遣其侄小逸豆归、大将王次多、勒马驹率众一万戍守；又使尚书令刁云、车骑将军慕容钟率兵五万屯于潞川，往来救应。慕容垂便令诸军皆顿军息兵不进。诸将皆来问道：&ldo;陛下起兵之初，大张旗鼓，标榜所向，使敌有备；今军各就绪，又令不进，却是何故？&rdo;慕容垂反问道：&ldo;诸公有何良谋？&rdo;慕容楷道：&ldo;今陛下盛兵于此，西军亦以重兵相拒，南面轵关必定空虚，若得一军去轵关耀兵，多立大寨，使西军以为我军将从轵关入，必会撤去滏口诸军，倾力来拒轵关。陛下趁虚即由滏口过太行，直抵台壁。西军往来疲惫，势将奔溃。&rdo;慕容垂喜道：&ldo;贤侄之计，与朕暗合也。&rdo;便教慕容楷只率三千军赶往轵关耀兵。

却说慕容永分兵紧守滏口、壶关，每日打探关上军情，过月余，并不见有后燕一兵一卒来到，心下大疑，遂聚文武商议其事，文武皆道：&ldo;慕容垂老奸巨滑，三路伐人，大张声势，却不进兵，必定另有所图。&rdo;正议间，有轵关守兵来报：&ldo;轵关下发现东军，旗帜翻飞，昼夜不绝，连下大寨十数座，势必危矣。&rdo;慕容永乃大骂道：&ldo;老贼果然有谋，中他声东击西之计矣！&rdo;只留台壁一军不动，将滏口、壶关守兵皆调往轵关拒敌。慕容垂得知，即由滏口入天井关，关上百余守兵闻风逃溃。后燕军直抵台壁。小逸豆归出城来战，被慕容农杀得大败而回，勒马驹被斩，王次多被擒，急向慕容永告急。慕容永方到轵关，又得小逸豆归告急书到，才知是中了慕容垂的调虎离山计，气急败坏，又率诸军即由轵关奔救台壁。将士往来奔波，皆各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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