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峻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上楼找到包厢坐下,包厢的位置很好,正对着一楼台子,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的正脸,明媚如春。
“多漂亮啊,跟樱花似的。”程万春欣赏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拿着啤酒过来的中年男人,“从哪儿找这么个大美女唱歌啊老薛?挺有个性,请她喝酒都不理。”
薛知晖笑了笑,把几瓶啤酒放到桌上,“是我女儿的大学同学,放寒假来这边玩的,唱几天就走。”
程万春点点头,“最近生意好吧。”
“还好还好。”薛知晖笑眯咪的。
季泊屿认真翻阅着眼前的菜单,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锦城怎么还没到?”
“他来不了了。”程万春没有看季泊屿,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女孩身上,他莫名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季泊屿这才抬头看他,“为什么?”
“进局子了。”程万春回头看了季泊屿一眼,“我以为锦秀跟你说了呢。”
“……”
钱文峻皱了眉,“怎么回事?”
程万春看向钱文峻,“你也不知道?我以为霜姐跟你说了呢。”
“……”
程万春见两人神色怪异,心中瞬间明了,“都闹掰了是吧。”
钱文峻有些急不可耐,“这跟唐霜有什么关系?”
程万春一边顶开啤酒盖倒酒一边对薛知晖说:“老薛,还是老样子吧。”
“好嘞。”薛知晖识趣地退了出去。
等薛知晖出去了,程万春收起笑,正了正神色,“唐雷知道嘛?霜姐她叔叔。”
钱文峻皱了眉,“知道,他怎么了?”
“昨晚唐雷跟几个朋友在笑笑新开的那个温泉酒店吃饭,酒喝多了,说了一些闲话,正好被锦城听到了,他踩着桌子过去把人揍了,在场的人看是他,都不敢上去拦,只好报了警。”程万春将满上酒的酒杯一一移到另外两人面前。
季泊屿也皱了眉,他知道周锦城是个暴脾气的,但不至于会主动动手打人,何况是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唐雷。
“他说了什么话?”钱文峻追问道。
程万春挠了挠头,“他说……笑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钱文峻扶额,叹了口气,“该打。”
“也没把他打成什么样,笑笑很快过来把他俩拉开,然后警察过来把他俩带走了。”程万春托着下巴,“后来锦秀和霜姐都去了警察局,唐雷发酒疯,说锦城草包一个,小时候靠妈,长大了靠姐姐,现在靠老婆,一辈子靠女人过活,锦城听了这话都没生气,倒是锦秀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程万春瞥了一眼季泊屿,“然后唐雷就口不择言了,说锦秀是个没人要的老母鸡,居然会喜欢季泊屿那个变态,这下锦城不就炸了嘛?冲上去就是一拳,旁边的警察拦都拦不住,只好把他拷了起来。”
季泊屿的脸色沉了下去,“然后呢?”
程万春瞥了一眼钱文峻,“然后霜姐就一直拦着唐雷啊,最后捂着他嘴让他别说了,他就生气了,说霜姐胳膊肘往外拐,自从嫁给钱文峻那个蠢货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钱文峻一愣,“然后呢?”
“霜姐就被气跑了,唐雷被打掉了牙,直接送医院了,双方都不肯和解,锦城就被拘留了。”程万春靠在椅背上长叹了口气,“这场闹剧一直到凌晨才停止,惊动了不少人呢。”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季泊屿忍不住问。
“嗯?”程万春神色自若,抬手喝了一口酒,“我听唐雷说的啊。”
“你们熟嘛?”钱文峻有些疑惑,“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不熟啊。”程万春语调淡淡,“来安城前我听到点风声,就立马给唐雷打了个电话,我一说讨厌你们三个,很快就把他话套出来了。”
钱文峻轻叹:“你啊……”
“既然他家里人都没说,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程万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打架进局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都已经说了,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季泊屿握起酒杯,“唐雷那边我想想办法。”
程万春的目光移向他,“你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季泊屿喝了口酒,“出出气就行。”
“行啊。”程万春抬手跟季泊屿碰了一下杯,“要帮忙说一声。”
钱文峻没有言语,程万春怼了怼他的胳膊,“快跟我说说,你跟霜姐怎么了?”
钱文峻依然沉默不语,季泊屿察觉出不对劲,“怎么?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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