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三日夜
一、气震淝水:淝水的风裹着沙,打在秦斩玄铁枪的枪缨上,簌簌落了满地暗红。方才那股从秦斩体内炸开的煌煌天威还未散尽,楚军阵前的战马仍在刨着蹄子嘶鸣,有胆小的士兵握不住长戈,铁刃“当啷”砸在地上,在死寂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项燕的方天画戟拄在泥里,戟尖还凝着秦斩的血——方才他一戟劈断枪缨时,本该顺势取秦斩面门,却被那股突然暴涨的气劲逼得手腕发麻。他低头看了眼虎口,那里已裂开细缝,鲜血顺着戟杆往下淌,在脚边积成一小滩,混着草屑慢慢渗进土里。
“老将军!”楚营方向传来一声急呼,是项梁带着亲卫想冲过来,却被项燕抬手拦住。他抬头时,银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目光扫过秦斩——那年轻将领的玄铁枪正微微震颤,枪尖对着自己心口,却没有再进一步。
秦斩也在喘。方才突破“铂金级战士”的桎梏时,体内真气如潮水般乱撞,若不是靠战场上的生死相搏强行稳住,恐怕早已走火入魔。他能感觉到项燕的气还没散,那股如江海般连绵的戟意仍锁着自己,只是多了丝滞涩——是被“霸王之气”震乱了内息。
“好个秦斩...”项燕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老将的沉毅,“二十年前,某与王翦交手时,也未见过这般气劲。”他缓缓直起身,方天画戟在手中转了个圈,戟尖挑飞地上的一颗石子,“你这‘霸王气’,是天生,还是练的?”
秦斩没答,只是握枪的手紧了紧。他想起昨夜王翦递给他的那壶烈酒,老将军说“生死间有大机缘”,那时他还不懂,直到方才项燕的戟刃离自己面门只有三寸,体内沉寂已久的真气突然破了瓶颈,那股仿佛能吞山河的气劲自丹田涌遍四肢——他才明白,所谓机缘,是把自己逼到死地的决绝。
“不答也罢。”项燕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苍凉,“某征战四十载,楚地的山山水水,某都守过。今日遇见你,倒算不亏。”他突然提戟,戟影如流星般刺向秦斩左肩,速度比方才慢了半分,却更刁钻。
秦斩早有防备,玄铁枪横挡,“铛”的一声脆响,火星溅到他脸上,烫得生疼。他借势后退两步,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沟,“老将军这是要继续?”
“不然呢?”项燕的戟又逼了上来,这一次没有急攻,只是稳稳地锁着秦斩的退路,“你以为某被你那气劲震住,就怕了?”他的戟法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如狂风骤雨,反而像淝水的水流,缓而绵密,每一击都带着卸力的巧劲,“某麾下的儿郎,还在后面看着。某若是退了,楚都寿春的百姓,谁来守?”
秦斩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项燕的气虽然乱了,却比之前更韧——那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坚守。他抬眼望去,楚军营垒的旗帜还在飘,“项”字旗下,无数楚军士兵正握着兵器站着,哪怕脸上满是惧色,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夕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天边的云霞被染成血红色,映得淝水像一条淌着血的河。两人的兵器又撞在一起,这一次没有火星,只有沉闷的声响,像是两块巨石在较劲。秦斩的手臂开始发酸,他能看到项燕的额头渗着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盔甲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某老了...”项燕突然叹了口气,戟尖微微下垂,“若是十年前,你这枪,挡不住某三招。”他看着秦斩,眼神复杂,“你是个好对手。某不想趁你刚突破,内息不稳时胜你;也不想你趁某被气劲所伤时赢某。”
秦斩握着枪的手松了松。他知道项燕说的是实话——方才两人激战半个时辰,项燕的戟法虽乱,却始终没露致命破绽,若是硬拼下去,自己未必能赢,反而会两败俱伤。
“三日。”项燕突然道,声音掷地有声,“给你我三日时间。三日后,还在此地,分生死。”他拄着戟,缓缓后退,每一步都走得极稳,“若是某输了,楚营的旗帜,某亲自降;若是你输了,某放你回秦营,只盼你日后莫要再犯楚地。”
秦斩看着项燕的背影,看着他银色的发在晚风里飘动,突然开口:“三日之后,此地便是你的埋骨之处。”
项燕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楚营的鼓声缓缓响起,不是进攻的激昂,而是收兵的沉稳。秦军这边,王翦派来的亲卫也到了,见秦斩没事,松了口气:“将军,王将军让您回营休整。”
秦斩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走。他站在淝水边,看着楚军士兵有序地撤退,看着项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营垒后。风里传来楚地的歌谣,断断续续的,带着几分悲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握枪的痛感,方才突破时的燥热还在体内,只是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将军?”亲卫又唤了一声。
“走吧。”秦斩转身,玄铁枪扛在肩上,枪尖的血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三日之后,定要分个胜负。”
二、秦营夜议
秦军的中军帐里,烛火摇曳。王翦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眉头皱着,案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听到帐外传来脚步声,他抬头,见秦斩掀帘进来,身上还带着战场的尘土和血腥气。
“回来了。”王翦指了指案前的凳子,“坐。”他拿起茶壶,给秦斩倒了杯茶,“项燕没为难你?”
“没有。”秦斩坐下,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里的茶叶,“他与我约定,三日后再战,分生死。”
王翦挑了挑眉,放下茶壶:“哦?项燕竟会做这种约定?”他沉吟片刻,手指在地图上的淝水流域点了点,“他这是在拖时间。楚军的粮草不多了,若是硬拼,撑不过五日。三日后再战,他要么是在等援军,要么是在想破你‘霸王气’的法子。”
秦斩点头:“末将也想到了。今日与他交手,他的戟法虽乱,却比之前更韧,显然是抱着必死之心。若是三日后他拼命,末将未必能赢。”
“你刚突破‘铂金级’,内息还不稳。”王翦看着秦斩,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那‘霸王气’虽强,却不好控制吧?”
秦斩苦笑一声,抬手按了按胸口:“是。方才在战场上,若不是靠杀意稳住,恐怕早已走火入魔。这股气劲太烈,像是野马,稍不注意就会反噬。”
王翦站起身,走到秦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在生死间突破,已是难得。这三日,你不用管军营的事,专心稳住内息,琢磨如何控制那‘霸王气’。”他从案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秦斩,“这是当年某与项燕交手时的记录,他的戟法特点都在上面,你拿去看看,或许能找到破绽。”
秦斩接过册子,见封面上写着“项燕战法纪要”,字迹是王翦的,工整有力。他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项燕的戟法招式,每一招都标着破解之法,旁边还有小字批注,是王翦的心得体会。
“多谢将军。”秦斩心里一暖。他知道,王翦一直把自己当子侄看待,这次让自己当先锋,也是想让自己多历练。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纪要轻易给自己。
“你不用谢某。”王翦笑了笑,“某老了,秦国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项燕是楚国的柱石,若是能除了他,楚地便再也无人能挡秦军。”他走到帐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夜空,“你知道吗?某与项燕,年轻时也曾是朋友。那时天下还乱,某在魏国,他在楚国,曾一起喝过酒,聊过天下大势。没想到,几十年后,竟要在战场上分生死。”
秦斩愣住了。他从未听过王翦提起这些往事,在他印象里,老将军总是沉稳严肃,像是一块不会动情的石头。
“世事难料啊。”王翦叹了口气,转过身,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但战场之上,没有朋友,只有胜负。三日后,你必须赢。不仅是为了秦国,也是为了那些等着太平的百姓。”
秦斩站起身,抱拳道:“末将定不辱命!”
“好。”王翦点了点头,“你下去休息吧。帐外给你安排了热水,好好泡泡,缓解一下疲劳。明日开始,某让军医给你熬些稳内息的汤药,你专心修炼。”
秦斩应了声,转身出了帐。外面的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了看夜空,月亮很圆,洒在营地上,银辉遍地。远处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的咳嗽声,一切都很安静,却又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回到自己的营帐,亲兵已经备好了热水。秦斩脱了盔甲,露出身上的伤口——有几处是今日被项燕的戟划到的,虽不深,却还在渗血。他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
他想起今日项燕的眼神,想起那声带着苍凉的“某老了”,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项燕是敌人,是秦国一统天下的绊脚石,可他也是个坚守家国的老将,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三日之后...”秦斩喃喃自语,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还能感觉到“霸王气”的躁动,“不管怎样,都要赢。”
他泡了半个时辰,起身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拿起王翦给的册子,坐在烛火下仔细翻看。册子里的每一页都写得很详细,项燕的戟法有三种变化:“江海流”“山岳峙”“风雷动”,分别对应着绵密、沉稳、刚猛三种风格。今日与项燕交手,他用的主要是“江海流”,靠绵密的戟影锁敌,若是三日后他换成“山岳峙”,以沉稳的防守消耗自己,再趁机反击,那自己的“霸王气”恐怕就派不上用场了。
“得想个办法,破了他的‘山岳峙’。”秦斩皱着眉,手指在册子上划过,“‘霸王气’虽烈,却需要近身才能发挥威力。若是他一直防守,不与自己近身,那该如何?”
他想了许久,直到烛火快烧完了,才渐渐有了思路。“霸王气”不仅能震慑敌人,还能增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若是能将这股气劲融入枪法,让枪尖也带着气劲,或许能破开项燕的防守。只是这需要精准的控制,以自己现在不稳的内息,恐怕很难做到。
“看来这三日,有的忙了。”秦斩合上册子,吹灭烛火,躺到床上。外面的月亮还在亮着,透过帐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回放今日与项燕交手的画面,琢磨着枪法的变化。
三、楚营谋策
楚营的中军帐里,气氛却有些凝重。项梁站在案前,看着项燕正在包扎伤口,眉头拧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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