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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无可否认。

赛明军以手轻轻地扫着儿子那头柔软的黑发，低声地说：

&ldo;孩子，其实妈妈不应该把你养下来。如果来到这世界上要受一点点苦楚的话，都是妈妈害你的。&rdo;

当她怀了嘉晖之时，曾想过要弄掉他。

然，舍不得。

她死抓住左思程不放，摇撼着他：

&ldo;我要把孩子养下来，我要，我要！因为他是我们爱情结晶。&rdo;

这么些年过去了，赛明军才惊觉，孩子并不是爱情结晶，只不过是男女交合的一个错误产品。

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左思程第一次占有她时，就在那天旋地转，乾坤在位，二合为一的一刹那，赛明军在心里欢呼、呐喊：

&ldo;让我们有第二代，让我们的精与血，透过一个共同体，表达爱情的完整。&rdo;

如果左思程在那光景都有同样的心思与感情，那下一代的诞育才是无憾的。

否则，一点也不！

爱情不是单程路。

爱情结晶，不是一厢情愿的产品。

往后发生的一切，证明左思程并没有把整件事认真地考虑过。整个过程，只是人性的自然回响与正常的体能反应。

连狗都可以一群群小畜牲的生下来。

赛明军每一触动这个激烈而残酷的意念，她的头就胀痛欲裂。

糟糕，又将是无眠的一夜。

翌晨，仍须早起。

第一部分昨夜长风（2）

赛明军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厨房去，熬了一小锅稀稀的麦粥，让儿子吃一点，才把他带到医生处。

嘉晖并不愿意起床，在故意地翻来覆去，把这个做妈妈的弄得左右为难。

&ldo;晖晖，你得做个好孩子，听妈妈的话，这就起来！&rdo;

嘉晖不肯。

&ldo;让妈妈抱你起来！&rdo;

嘉晖拼命拨掉明军的手。

&ldo;晖晖，你听话，等会妈妈给你买个玩具！&rdo;

嘉晖仍然无动于衷，管自的挣著他两条肥胖至极的小腿。

&ldo;晖，我告诉你，你这样子是太令妈妈伤心了。&rdo;

赛明军没有办法，她气馁地坐在小床前，眼眶竟一下子湿濡。

嘉晖回转头来，眨动著他那双明亮得如水晶似的眼睛，望住母亲，说：

&ldo;妈妈，你别哭，晖晖这就起来了！&rdo;

随即爬起床来，一把冲前抱住了赛明军。

&ldo;晖，你不能再令妈妈为难，妈妈已经很辛苦。&rdo;

赛明军没有认真地考虑过是否应该在儿子还那么小的时候，就向他灌输这个母亲为养育他而劳心费力的思想。

她只是随心而语，言为心声。

左嘉晖看牢他的母亲，把个小头颅略为上扬，一派很英明神武的模样：

&ldo;妈妈，你不要这么辛苦，我保护你！&rdo;

赛明军破涕为笑，说：

&ldo;好，你保护妈妈，别让人家欺负。这个人家，尤其不是晖晖自己才好。&rdo;

左嘉晖摇摇头，说：

&ldo;老师说的，男孩子欺负女孩子，罪加一等，不可饶恕。&rdo;

&ldo;老师真是这么教你的吗？&rdo;

&ldo;对。&rdo;左嘉晖切切实实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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