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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正当伯恩施坦教授脑海里比现这个念头时，猛然感到头上遭到一击，他看到近处的舢板底，随即被扔出了船外。

当他那披头散发的脑袋漂游在离船一定距离的水上时，醉醺醺的水手开始找船桨，他想把怎么也沉不下去的教授打死。但没有找到船桨。当汉斯用船桨登上快艇以后，桨就落到水中去了。

水手嘴里一面驾着，一面用手当桨，划向教授。伯恩施坦看到这个情景后，绝望地挣扎着力图游得离他远一些。

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搏斗很快就在一个游泳游得不好、仅能在水中勉强支持的人与舢板上的水手之间展开了。水手的双手在水中划着，如同轮船的蹼轮。舢板驶近了，浪花已溅到教授身上，已能听到带防毒面具人的喘息声。教授等待着头上再遭一击，但是并没有发生。身后响起了波浪哗哗的击拍声，教授竭尽全力回头一看。

舢板翻了。舢板旁斗殴的人在水中手脚乱舞，拼命挣扎。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还有叫喊声。

&ldo;你这废物!&rdo;

伯恩施坦教授明白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就闭上了眼睛，多么咸的海水啊!灌到耳朵里很不好受……可是有人要消灭人类，怎么办?

他隐约感到有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从水中拖出来。

把教授拖上来的是汉斯，他坐在翻过身来的舢板底上，把那失去知觉的教授的身躯搭在龙骨上。

&ldo;要对你进行一次小修。&rdo;他一边说，一边出声地吸着空气。

另一艘小舢板离开快艇驶来了，上面坐着爱德大叔。

&ldo;谁沉下去了?&rdo;他关切地问道。

&ldo;不论怎样说，我把教授给拖上来了。这儿每条细缝里都在冒这些可恨的啤酒似的蒸汽。够我们忙乎和麻烦的事儿往后可多着哩!&rdo;

爱德大叔的舢板向翻过来的船靠拢。

当汉斯&iddot;舒特、水手长和伯恩施坦教授登上快艇的甲板以后，得救的教授庄重地向汉斯走去。

&ldo;您救了我的性命，尊敬的舒特先生!&rdo;

&ldo;不值一提，教授先生!我只不过从水中稍微拉了您一把。&rdo;

&ldo;您为了救我，冒着生俞危险，从船上跳到水里，尊敬的舒特先生!&rdo;

&ldo;不过，我的性命也很不乐意离开我呀!它还能到那儿找到我这样的身板儿呢?爱德大叔，您说呢?&rdo;

&ldo;是啊，它只舍得用您去换一条鲸鱼!&rdo;

汉斯和爱德大叔哈哈大笑，教授仍严肃认真地说：&ldo;尊敬的舒特先生，我向悠表示最衷心的感谢。您不仅拯救了我的性命，您还拯救了我宏大的心愿!我感谢您，并且宣布，我将拯救您的性命。&rdo;

汉斯和爱德大叔与其说是对教授所说的话表示惊讶，还不如说是对他那诚挚的语调表示谅讶。

&ldo;谢谢，教授先生。不过，您能有这种机会吗?&rdo;汉斯表示怀疑。

&ldo;机会?&rdo;教授重复问了一追，沉思起来。&ldo;更确切些说，是办法。不，我应该找到这种办法，尊敬的舒特先生!我的良心必须对此负责。我有责任拯救您!&rdo;

舒特先生转身向爱德华，宽容地耸耸肩膀。

&ldo;是啊，尊敬的舒特先生，我力争实现自己的诺言!&rdo;教授说完这些话就把被砸坏的防毒面具的长鼻子扔到一边，傲然向自己的船舱走去，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小洼水。

&ldo;好象这种气体使我们大家都酩酊大醉了，而教授先生简直是疯了。&rdo;汉斯喃喃地说。

&ldo;假如明天还不清净一些的话，我宁肯吞掉轮船的螺旋桨!舒特先生，请您顺便帮我把这些喝醉了的暴徒抬到甲板上去。说得更确切些，他们是气吸足了，简直掉到水里都不会沉!&rdo;

&ldo;请您用绳子把他们下面捆起来，我就可以一下子拖起两个人了。&rdo;

快艇上的夜过得比较平静。凌晨，气体引起的醉意消了。叛乱分子乖乖地耷拉着发疼的脑袋，怀着忏悔认罪的心情来到汉斯这里。

汉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大家，叫他们各就各位。

他们都没有摘掉防毒面具。水手们渐渐习惯戴防毒面具了。

教授好久没有从自己的舱里走出来。汉斯很不放心，他两次去敲门，但没有听到回答。直到近中午的时候伯恩施坦教授才出现在甲板上。他的脸被防毒面具遮住了，但从面具下露出来的头发显得比平时更加蓬乱。

教授看见汉斯&iddot;舒特以后，径直向他走去。

这是一个阴暗的早晨，天空犹如塞满了一团团肮脏的棉絮。

&ldo;尊敬的舒特先生。&rdo;教授说，

&ldo;我愿为您效劳，教授先生!&rdo;

&ldo;请您告诉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船上有一艘摩托艇吧?&rdo;

&ldo;有，教授先生，而且是艘高速艇。&rdo;

&ldo;那就还有可能拯救许多人的性命!但这件事我只能委托您来办，尊敬的舒特先生。&rdo;

汉斯擦了一下防毒面具上的玻璃，目不转睛地望着教授那无法透过的橡胶面具。要是他真个疯了怎么办?昨晚洗过澡以后他说了相当多的胡话!

教授抓住了汉斯的一个扣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ldo;请您告诉我，尊敬的舒特先生，继我们之后开往阿列尼达岛的第一艘轮船是&lso;戈尔什季尼亚号&rso;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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