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停顿,楚松砚又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二十分钟前吧。”林庚看了眼手机。
“我睡了多久了?”楚松砚又问。
林庚怪异地看他一眼,说:“两个多小时吧,我在外面找你找了两个小时…….”
“这样啊。”楚松砚轻声说着,一边挣脱开身上裹着的被子,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缓慢地擦掉身上的涔涔汗液。
林庚看着他的动作,又将梨汤往前递,“你先喝点儿梨汤吧,一天没吃东西,胃受不住。”
“不饿就没吃。”楚松砚摇着头,说:“我现在身上热得很,不想喝梨汤,你给我拿瓶冰水吧,就在那边。”
他抬手朝一个角落指。
“刚退烧怎么能喝冰水呢。”林庚颇为头疼。
楚松砚盯着他,不说话。
林庚放下梨汤,走到角落里捡起瓶冻出冰碴儿的矿泉水,而后谨慎地、小心翼翼地倒了小半勺冰水,再把这小半勺混进梨汤里。
“咱俩各退半步,我让你喝混了冰水的梨汤行不行?”林庚弓着腰,像正在哄年幼帝王的小太监,语速放得极缓。
楚松砚沉默两秒,伸手接过梨汤,低头抿了两口。
林庚也拿他没辙,只能掏出刚买的温度计,为他测量了□□温。
三十七度八。
温度降下来了,但还有些低烧。
林庚将视线从体温计上挪开,就看见楚松砚已经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去,只有几撮头发在外面露着。
“接着睡觉了?”林庚小声问。
“嗯。”楚松砚声音闷闷的:“你先走吧。”
林庚说:“那我明天早上的时候再过来,一会儿你要是醒了,就给小李发信息,让她帮你把梨汤重新热一遍,或者你想喝什么鸡汤、鸭汤、鹅汤的,也直接跟她说就行。”
“知道了。”楚松砚应声。
林庚无奈地笑笑,就转身走了。
只有在楚松砚生病的时候,林庚才能意识到,他比自己小很多,更需要人照顾。
但楚松砚总是抗拒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能接受的,只有点到为止、举手之劳。
楚松砚昏昏沉沉地睡去,但大脑却像是脱离了昏睡的□□,始终无比地清醒,这也导致,楚松砚甚至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鼻息间那股香水味再次变浓了、变近了。
“……顾予岑。”
楚松砚下意识地喃喃着。
顾予岑抬眼看他的脸。
没睁眼,还睡着。
这是梦见他了?
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梦,顾予岑心底想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用湿纸巾把楚松砚的身体擦了一遍,然后又颇有耐心地涂上酒精。
之后,裹毛毯,裹被子。
但这次他裹得更紧了些,导致楚松砚呼吸有些困难,最后,甚至硬生生被这种窒息感给逼醒。
楚松砚颤动着眼睫,缓缓睁开眼——
两人直接对上视线。
顾予岑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糖棍被他咬出明显的凹痕,看见楚松砚睁开眼,他挑挑眉头,没说话。
“…你怎么进来的。”楚松砚哑着嗓子问。
顾予岑不理他,接着塞被角。
楚松砚又问:“你是要闷死我吗。”
顾予岑嗤笑了声,没好气道:“顶多就闷你两秒解解气,放心吧,闷不死,我可不想在身上背条人命,好日子还没过几年呢。”
楚松砚扯扯唇角,接着问:“你把我弄回房间的?”
“没,可能是哪个捡垃圾的把你从窗户扔进来的吧,我就是个偷你钥匙的,进来也只是准备把你那些代言品都给偷走,放到二手平台上卖一波,挣点儿钱来养小老婆。”顾予岑终于塞好被角,收回手,把嘴里咬着的糖棍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就拍拍手,准备走了。
楚松砚想伸手抓住他,但顾予岑将被褥裹得太紧,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出声叫:“顾予岑。”
楚松砚的声音格外虚弱。
顾予岑扭头看他,“干什么?”
楚松砚说:“……我饿了。”
顾予岑语塞两秒,“林庚电话号多少,我让他过来给你整点儿吃的,刚才他在这儿你怎么不说?”
楚松砚却像从这句话中捕捉出了某个关键点,低声反问道:“你是看见他过来了,才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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