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看见他走了,我才摸进来偷东西的。”顾予岑斜睨着他,继续说:“你再吵,我就毁尸灭迹了。”
楚松砚故意和他唱反调,声音低沉道:“你担心我。”
顾予岑心底一阵烦躁,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返回到床边,垂眼看着楚松砚,“你就爱这么自作多情。”
“嗯。”楚松砚笑着应声。
顾予岑看着他良久。
他不明白楚松砚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松砚就像是一副扑克牌,每张牌代表着一种情绪,而顾予岑就是个被毒坏眼睛的瞎子,他在牌堆里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张牌,期望是张王牌,但他自己看不见,只能根据别人的表现来猜测这张牌的牌面。
如果……没有林禹就好了。
他们就能依旧像以前一样,全凭临时起意,想快活时,就死缠烂打地与对方纠缠,想清静时,就铁面无私地将对方驱逐。
可惜有了林禹在其中隔着,一切都没法再那么随意。
缓缓的,顾予岑伸出手,用指腹重重地压住楚松砚的下唇。
但其实……
就算有林禹隔在中间,他们依旧可以……
当然,这种话没法放到明面上说。
也没人想直截了当地挑明,那样太无趣了。
顾予岑慢慢蹲下身,放低姿态,直到视线高度与楚松砚双眸平齐,他才用胳膊撑着膝盖,缓缓道:“你不想让我走,那你想让我留在这儿干什么?看护你这个病号吗?”
“我是演员,不是护工。”顾予岑略显讽刺地说。
楚松砚终于将胳膊从被褥下挣脱出来,他慢吞吞地,用手指去触碰顾予岑的脸,却被顾予岑毫不犹豫地躲过。
楚松砚眨了下眼,又将手指向下移动,勾住顾予岑的衣袖。
或许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像个临终想要托孤的绝症患者,顾予岑竟就这么任由他勾住自己,没再躲避,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神变了变,像是带了些怜悯的意味。
因为生病了,所以就故意在他面前放低姿态,甚至是讨好他,顾予岑想笑。
楚松砚说:“陪我待一会儿吧,房间里太闷,我一个人待着无聊。”
“一个人无聊?”顾予岑开始翻旧账,“那昨晚楚哥是怎么想的,明明按照约定,我每晚都过来跟你一起研究剧本,怎么昨天就突然像死了一样,装听不见敲门声。”
“昨晚是有别人陪着楚哥吗?”
楚松砚闭了闭眼,说:“昨晚我就有点儿发烧,原本准备躺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
“啊,那是我错怪你了?”顾予岑阴阳怪气的,摆明是没信。
楚松砚却好脾气道:“是我错了,对不起。”
顾予岑哂笑出声,“没诚意。”
“怎么算有诚意?”楚松砚问。
顾予岑说:“你自己想。”
楚松砚小幅度地扯扯他的衣袖,说:“那你也把我关到门外一次。”
“然后就扯平了?”顾予岑瞬间了然他的意思,往下接了一句。
“你想得太美了,哥。”顾予岑推开楚松砚的手,慢悠悠道:“我在这儿陪着你也行,总得有点儿正规理由吧,我不当护工,也不当保姆。”
“你要什么。”楚松砚问。
顾予岑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楚松砚几乎条件反射地猜测到他要说出什么天理难容的话。
果不其然,顾予岑拉长尾音,一字一顿道:“哥,我晚上也睡不好,你哄哄我,陪我睡一晚吧。”
不待楚松砚回应,顾予岑便率先哼笑一声,改口道:“要是以前,我肯定就这么说了,但现在感觉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陪你待着,你跟我对对剧本,早点儿把后面的东西给顺下来,早点儿杀青,我也好给自己放个假,回家陪陪爸妈。”
陪爸妈?
这真不像是顾予岑能说出来的。
楚松砚沉默两秒,便应下:“你定个闹钟吧,我躺十分钟就起来对戏。”
“说得像我压榨病号一样。”顾予岑说。
但很明显,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甚至也不再躲避楚松砚的靠近。两人就这样,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蹲在床边,顾予岑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着楚松砚的腕骨。
第77章
好似随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昏迷,灼热的温度也将两人这几年被岁月磨蚀出来的间隙重新填满,他们之间只对彼此竖起来的尖刺,又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消失了。
但多年分别也注定他们没法再像十七岁时那样,毫无顾忌地表达恨与爱,或是因为随便升起来的欲望就咬得对方满身伤痕,他们只能借由角色的名义,看向彼此的眼睛。
其余时候,离了“张傺”与“迟暮”的掩饰,两人也只是默契地将一切多余的情绪隐藏起来,至少,只有在无人的昏暗处才会悄悄地释放出来。
夜晚对戏的约定依旧保持着。
顾予岑在每晚十点钟整,敲响楚松砚的房门。
而摄像机的内存卡也渐渐存满,顾予岑将储存在里面的内容全部导出来,合并成一个文件,发动到楚松砚的微信里,就这样,戏越拍越顺,关于他们的文件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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