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喉咙浮动,似有什么卡在嗓子,他怔了怔,“好。”
温离心头的阴霾才算是得以淡退丝毫。
晚些上了饭菜,温离没什么胃口,喝了碗鱼汤,又吃了几口饭垫肚便搁筷。梅鹤卿看在眼中,牵温离往厨房的方向,风荷事先挥退忙活的奴仆,温离由着梅鹤卿带到椅子旁落坐。
“来这做什么?”温离环视厨房,好奇道。
梅鹤卿去果篮里挑些酸甜可口的果子,取了素日削皮的刀子,坐温离身边,“给你切点果肉,怕你半夜饿了。”
温离唇边延笑,这份无微不至的体贴就像毒药刺激着他内心的占有欲,“你是我的,只可以是我的。”
梅鹤卿手疑滞了瞬,他笑道:“你是我的,也只可以是我的。”
温离终于展颜了,有的时候他就如个孩子般好哄。
“那何时动身?”
“五日后,从此要委屈夫人扮作我的侍卫了。”梅鹤卿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刀刃上。
温离欣然点头答应,眯眼问:“那你要用什么作为报酬?”
“才吃那么点,”梅鹤卿无奈地笑,“少想些消耗体力的事。”
温离手背支着脑袋,“做不得,还不许想了。”
“你把肚子填饱,今晚悉听尊便。”梅鹤卿给他呈上块切好的果肉。
温离敛眸,他拈过那片滴着汁水的果肉,“嘴上是这么说。”
夜里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梅鹤卿从温离后背拥着,鼻息就这般一下一下地喷洒在青丝。温离阖着眼,静下心便能感受到身后人均匀的呼吸和心跳。今夜都毫无睡意,梁顶滚着流水声,潺潺而动,春雨打在枝叶间,声声都入了心里。
温离五指扣紧,怕藏于心底珍爱的人会忽然如同那檐上支流,记得模样却失了真。他感到了害怕,他明白,直到与鹤卿离开京城前的几日,他都将以这样折磨的心境度过。
“睡不着吗?”梅鹤卿俄然细声问。
“你怎知我睡不着,我睡着了。”温离闭眸,夹着略微的倦意。
“你这手抓得我越来越紧,难道你适才是做梦了。”梅鹤卿把人囚于怀里,无声地回应了温离,“睡吧,明日还有早朝。”
“好。”温离脸颊贴服他的手背,如此方安了这寸心。
寅时四刻,温离自侧门入宫,照常侯在太明殿后殿待皇帝下朝。退朝时,景司忆自温离身侧疾步而过,面色铁青,温离一看便知是殿堂上受气,这已经不是第一回,温离垂首不语,亦步亦趋地跟着。
御书房的门刚掩,龙案那头就传来摔折子的声音。
景司忆甩袖背手,恼怒道:“这个沈璞,放着好好的御史中丞不做,非要跟朕辞官!他是没脑子吗?不知道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多是空缺的官职补不上人,他还在这个节骨眼跟朕罢官!是嫌朕还不够忙吗!”
温离低眉沉默,立在龙案后侧方。
景司忆猛然瞪他,百般不悦地责问:“朕同你说话,你是聋子吗!怎么,你也要来气朕?”
“陛下所言乃朝政之事,卑职只负责您的安危,岂可僭越。”温离诚恳道。
“僭越,你僭越得还少吗?朕你都敢威胁,还厚颜无耻地与朕说这话!”景司忆只觉得一拳砸到了棉花,提不上来劲儿,“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温离折膝半跪,不温不火道:“陛下息怒。”
“息怒?附离,你都敢威胁朕了,就甭要跟朕来朝堂的那套!除了要朕息怒息怒,别的有用的半个字也道不出!何用!尽吐些不中用的废话!”景司忆实在是厌恶极了这二字。
“陛下再等等,来年便是科举年。”温离提醒道。
景司忆睨着人,开春祸事频发,叛乱疫病接踵而至,竟将科举一事抛却脑后。他颇感恍然,气也随之消了几分,坐去龙椅,命温离起身回话。
“现在才是桃春。”他瞅着被丢到龙案的折子,“离孟春科举发榜的日子还长着。”
温离摸清了皇帝脾性,顺着道:“经过皇城之变,陛下也由此能看清底下的官员,何不借机提携,再拢一拢人心,使其更为牢固。”
景司忆其实正有此意,温离的一番话无疑是顺对了毛,“忠心归忠心,能否派得上用场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能力也是有待考究的一方面。朕叫议政堂先拟写一份名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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