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枝抛了,要想靠住李家这棵生钱树,祁岑别无选择只能接。但他心有疑窦,遂问:“爵爷要找,多的是比我更有价值的。”
“我为何要找?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啊。”温离接得极快,带点意味不明的笑,瞅着没掂量清自个的客人,“你来找我,带钱了么?”
“带了。”祁岑应着,掏出衣襟里的几张银票,想上前递过去,又不太敢逾越,裹了净袜的脚局促,“总共五千两。”
温离打量他,“五千两还不及我一根发丝金贵,我当然要挑你身上最值钱的交换。你身上什么最值钱?就是那身四品官袍。我说的对吗?”
祁岑低头不语。
“不过呢,我做买卖喜欢‘你情我愿’,祁大人若有难处,我也不强求。”他一条长腿折踩在榻上,他抱着小腿,下巴枕着膝,摸起修剪平滑的脚指甲。
祁岑忍不住又去看,细嫩的脚背又薄又白,青筋清晰可见。
“说白了,爵爷是要我做线人。”
“你不做线人,想要钱生钱稳赚不赔的,你出门找找,小生意不敢接,大生意不差钱。最主要是,你还不想这钱哪日传进洛晟的耳朵里。”温离仰头,用着一种看透的目光,“这钱,来路不正罢。”
一语中的,戳中了祁岑最犯难的地方。可是温离没有继续往下问,没必要才见过两面就把人扒得皮都不剩。
祁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李鵺是会掌握一个度的,不该过问的不会问。他稍微安心,最后还是妥协下来。
李鵺说的不错,最主要是这钱来路不正,要是叫洛晟打陆赟那听到什么,一定会挨查,不是明目张胆地查,是背地里。何时大难临头,谁也说不准,指不定哪天正当差就遭衙门里的同僚就地抓了。
“还望爵爷替我守住秘密。”
“交了朋友,自然要对朋友信守承诺。可是我有一点想问你,不关乎五千两,你放心。”
祁岑垂着手,五千两都攥皱了,“您问。”
温离放腿起身,踩着氍毹往珠帘外走,“你要钱做什么?”
祁岑也不瞒,“让我兄长回来,上下都得花钱打点。”
“你兄长?犯了什么事?”
他侧着身看李鵺从身边走过,嗅到淡淡的檀香,“冲撞贤亲王世子,被贬去远地。”
“陈澜啊。”
“正是。”
温离手背推起珠帘,微微俯身出去,珠子又碰响。祁岑见势跟着,这次轻挑轻放,没敢再同来时粗鲁。
李鵺没说什么,拉开屋门,那名叫白夜的护卫正抱剑把守。
“带他去与林兔谈,写个字据留存。”
“是。”
祁岑换鞋,拱手道:“多谢爵爷成全。”
温离只淡淡应了声“嗯”,便回屋把门关了。
府邸开始张灯结彩,内院的布置就交由林兔盯紧。菜农送来了南边休战的消息,温离望着庭院飘雪出神。
顾潇率领的军队一直在败,梅鹤翎带领的是主军的分支,负责勘察和打侧翼的,进要一起,退要一道,他们当前已经临近京安线,倘若被突破,景夙再驻守黔州将毫无意义。
南晋这个年,不好过。
与此同时,裴逸也在为一件事同景司忆起了争执。当今梅家国公夫人乃是他亲妹,心念着年关回趟灵朔的老家宅子过年,却挨皇帝拦下了。其实此事半月前就发生,到了最近裴逸方听说的,他可怜妹妹守着孩子,这仗一开打,远在边境驻守的国公爷怕是不到战争结束都回不来看妻儿一眼。
“陛下,国公夫人只是想与夫君团聚,您拒绝在旁人眼里便有扣人为质之嫌。”
裴逸裹着绯红官服,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苦劝,“传下去,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亭子里悬有只精雕细琢的鸟笼,里面的金丝雀挨景司忆逗得上蹿下跳。他没看裴逸一眼,难辨喜怒道:“那梅家就不怕寒了朕的心?”
裴逸一愣,满头雾水,“何出此言?”
“你也不知。也是,他做事稳当得很。”皇帝背着只手,另只手拈着根草,一下下戳着雀儿的羽毛,暗暗嘲讽,“那梅二郎替朕料理金家遗留的商铺时中饱私囊,吞了不少,你猜他要做甚?”
“臣,”裴逸心惊肉跳,“臣不知!”
“送北边去了。”
皇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陡然令裴逸虎躯一震,委实骇人听闻。它足以颠覆南晋,诛灭梅家一族。
梅鹤卿图谋不轨!
“他为何要私吞千万两银子送往他大哥那,爱卿现下想必心中有数了。”景司忆此刻异常平静,他仍不停逗鸟,像怕吓着笼中玩物似的,“他以为他的行迹能瞒天过海,殊不知朕在金家别院起火那次便察觉端倪了,烧毁了账本不正好可以重做新的来应付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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