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陈雲在高处看戏,看得出宁青泽的纵容,放着朱妤去挑事的,又拿准了他不会过多苛责。这武朝与南晋的仗打到他跟前来了。
宫宴上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陈雲明显偏袒了武朝一方,这也是梅鹤卿预料到的,自打到北楚受委屈的哪次不是他。
穹天落下黑夜的帷幕,陈雲便先行一步离席,接着就有官员陆陆续续地离开,打道回府。梅鹤卿见空的席位渐多,也抖抖宽袖,整理了衣衫的褶皱,起身缓步向殿外去。
高墙内的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不少酒意,他抬步下阶,很快身后便有影子跟上来。
地面黑影戴着步摇,蹦蹦跳跳的踩着阶梯,一看就是个好动的姑娘。
“北都侯。”朱妤凑近,打趣地问,“阿离去何处了?你来和亲,你不要他了?”
梅鹤卿侧眸余光掠过满是好奇的双眼,看着前面道:“三公主认识阿离?”
“认识啊,他曾与将军是挚友,我常见将军自然也常见到阿离。”朱妤神情坦然,忽地眼神又变了,“结果他居然和你做了那什么,亏得将军在他被掳走后,还时时担忧他的处境。”
“宁将军担忧又有何用?你们陛下万里迢迢送来的书信只字不提‘温离’,原就不看重阿离这个臣子,若非得我护着,他怕早命丧断头台了。”梅鹤卿言下之意,不仰仗他活着,难不成去仰仗一个管不着自己生死的人么。
朱妤没接声,一蹦一跳地踩着一层层的台阶,没有半分公主端庄秀雅的姿态。
片刻,她又道:“那他去哪了?”
“在南晋吧,陛下收他做了贴身近卫。”
“可是将军在武朝境内见过他。”
“那我便不得而知了。”
朱妤连下几个台阶,然后定步转身定睛注视下来的北都侯,“你在骗我,他定然和你还有联系。”
“何以见得。”
“连南晋帝都对你忌惮三分,他同你是鱼水交欢的关系,你至今未联姻,他怎舍得,其实你打一开始便没打算真联姻,他来武朝定是你在背后谋划了什么。”
梅鹤卿看着皇城上空的夜色,“非我不联姻,而是万岁爷顾念我身子不好,推迟了。”
朱妤转回身,继续朝下迈步,“你说的话不可信。”
“究竟事实如何,宁将军应该有所耳闻,你不妨问他。”
“他也不信。”
“那我便无话可说了。”
穿戴甲胄的皇城兵拎着引路灯自阶前一路列队排到官员上马车的宫门口,风荷已驱赶马车等候多时,朱妤跟着梅鹤卿走出来便自顾自拐道,风荷瞥了眼,把杌子放下给主子垫脚。
“这公主的性子,可有因方才属下的事为难主子?”
梅鹤卿掀帘俯身,“她至始至终要为难的都是我。”
风荷捡起杌子放回赶车的位置,他跳着坐上去,牵过缰绳,“真是欺人太甚,好在弄巧成拙了。”
车轱辘慢慢地滚动,梅鹤卿眺着窗外,偶尔有别的官员的马车晃过。朱妤这位三公主令他陷入沉思,他似乎在何处有过一面,与宁青泽走得近,难道那次南晋叛乱,朱妤也在京城中。
温离还在病愈中,近来卧榻的时辰便长。莲净带着清早菜农送来的消息守在卧房外,待主子一醒便能转告。
快午时,房中方传来动静。温离披了件薄衫由内拉门,抬头看了天色,回屋时道:“喊林兔送洗漱的进来。”
莲净去传话,和林兔一道回来。卧房的门敞着半边,林兔端水往内室走,莲净把遮风的青竹做的门帘放下。
温离就着湿帕擦脸,听莲净禀道:“二爷昨夜戌时三刻回到府上。”
菜农一早来是替侯府向温离报平安的。
“安然无恙回来就好。”他擦去疲倦,将帕子丢回水盆,走到外室的桌上落座,准备用膳。
宁青泽今日换身玄衣,要进宫与陈雲再谈联盟一事。朱妤要跟着一块,但碍于昨日宫宴的表现,宁青泽直接拒绝了。
“私藏银针已经犯了宫规大忌,今天你就好好留在府中反省,哪也不许去。”
“我不去宫里,我为何还不能去别处逛逛。”
朱妤不解,生气地胳膊交叉。
宁青泽没有费口舌,毋容置疑道:“你要是再闯祸,回头我便告知君上,这便是你不能留下联姻的原因,你看君上如何治你。”
朱妤当即眼角耷拉下来,“我原本也不想留在这,何况昨天交谈那会,看陈雲似乎也无此想法要娶我。”
“你的使命就是争取促成这桩婚事,由不得你想还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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