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听着激昂陈词,若有所思,“想给鹤卿生个孩子算吗?”
梅鹤翎没设住防,当即大笑,“阿离,你这追求能不能现实点。”
“我当真的。”温离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逗笑,“你问一个失忆的人他的追求和使命,是在为难他。”
“我醒后步步皆在你们的安排中,我一个武朝弃臣因为你哥变得有些价值,皇帝要我管金家千户铺子的账簿,不能出半点差池否则得算你哥头上,我学这行商坐贾都是打起百倍的精神。”
“你哥就是只千年妖精。”温离敛眸说:“在我身上下了咒,自打我动过一次逃跑的念头让他发现,他也不罚我,他只是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可怜样,就拧得我心里直发疼,无须他动手,便疼得我再也不敢逃。”
梅鹤翎竖起耳朵听得马儿还认真,他鄙夷道:“在梅家你还敢逃,先不说你能不能躲得过家里头的仆人,他们都是边境负伤退回的兵,还有给你守苑子的风荷。你但凡踏出宅子半步,头顶的白隼立马给你抓回去。”
“不,我不想。”温离不争气的心隐约泛疼。
起初他并不想逃走,不止出于心中对鹤卿莫名的情愫,还有待他种种的好。但他被梦魇缠住了,就在鹤卿下州县打理金家铺子的那段日子,他总能梦见鹤卿持剑刺穿他的胸口,鲜血溅在了桃花上,他梦里视线随之模糊,鹤卿的脸突然变作另一张脸,那张脸的眼神狠戾,他听见梦中的自己唤了一声“晚之”。
他惊醒,在屋檐上坐了一宿,最后撑不住袭来的倦意才睡去。许是风荷把此事禀给了鹤卿,鹤卿问起他时,他说是做了噩梦,而这梦中的内容他只字未提。
他掰回来接着说:“裴逸要我放下过去另谋前程,我说他说的对,但这是他们要的前程非我的本意,可为了鹤卿我都答应。”他嗤了一声,“他们认为我应该愤恨过去和痛苦当下的处境,他们想错了,失忆倒是使我活得更自在,因为鹤卿会护着我。我当自己是中了他下的咒,我很享受。”
温离低眸看着手里拎着的鞭子,余光里映出腰带垂落的一枚润玉,家宴上他睹见大嫂也配有一块相似的。
它就像一颗定心丸,证明他是这枚玉佩主子的人。
“倘要非答不可,那么,鹤卿囚我数月,我定囚他一辈子,这就是我的追求,无论他在何处,我都要他回到我身边,这就是我的使命。”温离眸光凝着远处的风景,他不是在向谁陈诉什么,而是在低声絮语。
梅鹤翎不知道二哥和温离曾经都经历过什么,二哥对温离的用情至深他却是看在了眼里,“你和我二哥一样,看不透。”
“哦?”温离转眼偏头看梅鹤翎。
“难怪你两能看对眼。”梅鹤翎还记得父亲和母亲下葬的那日,他从二哥眼眸里探见的淡然和冷漠,满堂的悲恸都与他无关,仿佛死去的不过是两个路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二哥冷静聪慧的令他觉得可怕,二哥没有选择入朝为官,而是告诉大哥他该回去军营里从头再来,和祖父商量失去父亲以后梅家该如何在皇帝和京四家施加的压力下自保,那些朝堂上的阴谋者怕是怎么都想不到。
“看不透,才不好叫人拿捏得住,除非他心甘情愿。”温离脸上得意。
“嘁。”梅鹤翎不屑温离显摆的小样,微抬下颔线说:“那你知道我二哥字什么吗?你肯定是不知道。”
温离顿了顿,脑海里回忆一番,鹤卿确实是没和他提过,许是不想与他知道,他故作不在意地摇摇头,“没有,你若是想告诉我,我也不妨听上一听。”
“你不好奇?”梅鹤翎试探问。
“当然好奇,不过你要是想吊着我胃口倒也不必,我回去自己问也是可以。”温离给梅鹤翎心头一道打击。
“果然是一个屋子的,斗不过。”梅鹤翎仰天一叹,随即歪头对温离说:“荀令,荀令十里香的荀令。”
“梅荀令,好听。”温离笑说。
“我也觉得好听,但是当初爹和祖父给他许字时还有另一层含义,你绝对猜不着。”
温离沉思着说:“荀字为一种香草,有指生命顽强的寓意,令字指代才学卓越,有德高望重,威震军士之意,无论何解,都是极好的期盼。”
“你解释的没错。”梅鹤翎清了清嗓子,眼睛发光地说起他二哥小时候那点儿事,“我大哥说我二哥小时候可奇怪了,出生时不哭不闹把家里长辈都吓住了,以为是在娘胎里生病了,特意叫宫里头的御医瞧过,太医说没事长辈才放了心。后来二哥长大了些,又把长辈们吓住了,怀疑二哥是不是邪祟附体,老望着苑里的相思树出神,祖父怕是树精作祟便要命人砍掉,二哥却挡在那棵树前边怎么劝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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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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