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来,您别动,小心割手。”
他站起身将兄长扶回去坐下,看着一副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吃完就休息,睡在那头的躺椅上,老师榻前我来守着,有事一定及时喊大夫。”
“不睡。”温离固执道。
温晚理解哥哥的心情,从前哥哥在梅宅昏迷的日子,他也是这般煎熬地度过来,当时的他甚至见不着哥哥一面,“哥……”
他想劝,奈何不知该怎么劝,同样难过折磨的还有他,他也在等着老师醒过来。过了好几日了,仍不见清醒,他听替老师诊脉的大夫说,若是这次醒不来,那可能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让人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温离吃不进东西,吃了又吐了,反反复复不见好,人显然地消瘦,“你用过膳就下去吧。”
“我,”温晚欲言又止,坐回了位置,说,“我也陪着,不走。”
大夫也给兄长瞧过,是忧思过重,伤神过度,便就吃不下睡不着,这样下去不成。
“哥哥,您得好好的,千万别老师未醒,您又病倒了,我会,”他难受地说,“我会害怕。”害怕哥哥也变得像老师一样,然后都将他抛弃,他又变成了街边没人要的孤儿乞丐。
温离抬手盖在温晚的脑袋顶,无声地揉了两下,算作是安慰了。
大夫与他说过,长久昏睡不是个好兆头,每日单喂粥水没用,要通过入口的食物调养身子,那就得人醒过来,醒不过来,体内的五脏六腑得不到补充,只会越来越差,有性命的危险。
他左等右等,越等心里的恐惧越大,他怕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你去,将大夫喊来施针。”
他只好通过穴位刺激,尝试着唤醒。
之前在北境营帐内,便睡了几日,他也不曾像今日那么担惊受怕。
“主要是体内脏腑受毒侵蚀严重,顶不住身体的主人再昏睡下去,必须得早日醒来把调理的药膳用了,缓解毒扩撒的速度,如此尚能再活久一些。”
大夫的叮嘱,他都听懂,但在病痛面前他无能为力。
“今日已施过针,大人。”大夫是跑上来的,小喘着气,为难道,“不宜多用。”
温离一如既往沉着脸,漠然说:“你再试一次。”
“恐怕不妥。”
“只要人有个一星半点的反应,你立刻停手拔针。”
“哥哥……”温晚犹豫地觑着兄长,也很作难,他觉着听大夫会保险些,不必去冒这个风险。
“再等下去要等到何时?”温离态度强硬起来,他不是不怕有意外,但这么下去也同样不是个办法,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等哪日我醒来探他鼻息,却毫无生气吗?那时就晚了,我要等的是他睁眼说话的模样,而不是等他在我不知不觉中死去!”
大夫手都是抖着的,根本捻不紧针,试图劝道:“大人,这穴位脆弱,失手了可就难说了啊。”
温离压根听不进去,他瞟了瞟那惯用来拿针的手指,坚决说:“你不来,我来。”
“不成,您做不到。”
大夫偏身,把针袋护在身侧的位置,便是不准抢走。
温离几乎要绝望,他压抑了许久,终于崩溃,走去房门处,推开门“唰”地将守门铁骑腰间的刀拔出来,他脸色阴沉沉的,铁骑都不敢拦人,眼见往房里去。
“哥,你拿刀要做什么?”温晚与外人不同,他不能看着兄长做出何傻事来,挺身就挡在了大夫跟前。
“动手。”温离指的是大夫,他举刀一股狠劲死死掼入桌面,裂痕瞬间划向两侧,随着“嘭”地一声,桌子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温晚都不由挨兄长的气势吓退了半步。
“他若是将我抛下,我不怪你,可若是你不肯照我的命令做,我现在就把你送去阴曹地府。”
大夫哪捱得住恐吓,何况大人都这么下令了,这针不施也得施,“我……好……好……”
温离没放下刀,握着就在床尾站好,大夫铺卡针袋,颤抖的手指在一排银针上来回晃,迟迟落不下去。
这执针的手心早已冒了冷汗,湿了。
随着每一次落针,大夫都在心底长舒一口气,温离算着针数,脊背已经被汗濡湿了。
他比大夫更紧张,拿刀的手都失了温度,像泡过冰水。
梅鹤卿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还,还要继续吗?”大夫拿不准了,偏眸小心翼翼地问。
“继续。”温离没有丝毫的迟疑。
大夫看大人神色沉稳,也稳住了自己的心神,还有最关键的一针。
“阿晚,给大夫把额头的汗擦擦。”
“嗯,好好。”
温晚忙将备在袖子里的巾帕掏出来为大夫拭汗。
“不过是施一针,别慌。”温离盯着捻在指腹里的银针,他其实比谁都忐忑不安,却不得不宽慰大夫。
那一针施下去,被褥里的人立即有了剧烈的反应,竟翻身吐了一口血。
“鹤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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