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观山书斋内茶香袅袅、书卷纷纷,风声卷过纸张的声音扑簌簌的,在人的心上划过微微的痒意。
未知总是能勾起人的好奇,即便是周乐回也略有几分难耐。
好在最后她仍是克制着,低声哼道,“与我无关。”
文玉早料到周乐回不会轻易接受,倒也不气馁。
在片刻的思索后,文玉坚持劝道:“周先生,我和宋凛生提及闻大公子,绝无轻视你的意思。”
文玉言辞凿凿、态度恳切,“你既然常在明德学堂走动,即便是听申盛提起,也应知我与宋凛生并非那等傲慢无失礼、轻狂无度之人。”
周乐回闻言面色稍缓,亦不再出言反驳,似乎对文玉的话也颇为赞同。
她常在明德学堂走动不假,申盛对宋大人和文娘子赞不绝口也是真。
他二人出资筹措明德学堂,不设门槛,不收银钱,但凡江阳府中适龄的孩童皆可在学堂念书识字。
申盛不止管着学子们的课业,还将衣食住行一应庶务统统打理着。
这背后,恐怕也少不了宋大人和文娘子的慷慨解囊。
锱铢易得、赤诚难求。
她知道宋大人家底丰厚、官居要职,却没想到他能不忘本心,舍出财帛来兴建学堂。
想到她创办这闻道书舍,某种程度上来说,建立明德学堂的宋大人和文娘子,对她来说,何尝不是知己呢?
周乐回敛去心中诸多思量,静待下文。
文玉暗自打量着周乐回的神情,轻声试探着,“只是希望周先生能容我将闻家大郎的事据实以告,而后先生要如何,我与宋凛生必然不会横加干涉。”
宋凛生轻轻颔首,小玉说的很对。
周乐回将信将疑的目光在宋凛生和文玉之间徘徊,最后在几经摇摆之下,终是松了口。
“好罢,文娘子请讲,不过我只过耳一听,不会……也不想牵扯其中。”
“是,这是自然。”文玉忙不迭地接话,唯恐说的迟了周先生便会反悔。
在宋凛生赞许的目光之中,文玉审慎地开口,“周先生可知,那闻家大郎闻彦礼疯癫数月,早已抱病回了江阳?”
“回江阳?”周乐回不以为意,“他怎舍得,他不在上都做他的探花郎,回江阳作甚……”
只是话音未落,周乐回似方才回过神一般,惊觉不对的她即刻追问道:“你说闻彦礼他疯癫数月、抱病还乡?”
文玉眼眸眨动,颇为不解。
听周先生的话,她似乎连闻彦礼已然身在江阳都不知,更遑论其身体抱恙之事。
“确有此事。”宋凛生轻轻颔首,肯定了周乐回话中疑虑,“我与闻大公子乃是同一年科考,他中了探花郎不久之后,不知为何便辞去官职、自请还乡了。”
周乐回双眉紧锁,面色也沉郁下来。
宋凛生抿唇,看着对坐的周乐回,他有些迟疑地解释道:“直到近日我于江阳就任,才知道闻大公子当日辞官,是因为身染怪疾、神智……不清。”
周乐回暗自心惊,她竟不知……
手边的供春壶已然凉的不带分毫热度,往事如烟,如同冷掉的茶香一般消失不见。
只是当时既已许下两不相欠,便要做到两不相问。
周乐回咽下杂乱的思绪,开口欲答,却又觉得喉头作哽。
“是么……”
不同于先前的冷峭讥讽,周乐回的话音中似乎只剩下悲凉肆虐。
“大人恕罪,此事我并不知情……也……与我无关。”
周乐回话音落下,文玉和宋凛生最后的希冀的火焰也随之熄灭。
“周先生哪里话,我二人多谢周先生才是。”宋凛生温声应答,转眼与文玉对视。
周先生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
文玉心领神会,可她心中却并不觉得负累,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周先生既不知情,便不知情罢。
闻公子一事,她和宋凛生另想办法,从别处着手便是。
只是……周先生看起来似乎很不好受。
她只捏着手边那只供春壶,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半丝不动。
窗外的风声不能引得她分毫目光,对坐的文玉和宋凛生不能占据她片刻心神。
直至文玉和宋凛生起身告辞,从竹影斑驳、池水流淌中穿过,一路出了观山书斋,出了闻道书舍的正门,文玉仍不能忘却方才周乐回的神情。
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怀,同压抑着的什么混合着,一齐织就出一张无法挣脱的网,将周乐回浑身包裹着、牢牢锁住。
密不透风、与世隔绝。
文玉入世不久,只恨自己不能准确无误地说出那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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