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地跟在宋凛生身后半步的距离,心中想着若是枝白在就好了,她还能同枝白请教一二。
枝白在这世间行走的年月比她长,定然能知道周先生方才的眼神,究竟何意。
“小玉?”宋凛生话音出口,身形顿住,回身静待文玉跟上。
文玉放空之余用脚尖踢着路面上的碎石子,被宋凛生这么猛地一叫,顿时回神。
“嗯?”她仍有些懵懂。
“一切回府再议?”宋凛生侧身,让出候在门前路边的洗砚,以眼神示意文玉。
文玉心中疑惑,情绪也止不住地低落下来,闻言只是点点头,跟着宋凛生一道上了回府的马车。
从马车的窗口望出去,闻道书舍的门匾是那样的孤寂却又出尘,随着马车前行,其身形也渐渐隐去。
车轮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碾出一阵阵细碎的声响,文玉放下帷幔,一颗心也随之忐忑不安。
说不清,道不明,真是比春神殿的功法秘籍还难参透。
文玉长舒一口气,颇有些费解地靠在车壁上。
宋凛生见状也不追问,只将那只青花缠枝的香炉子燃上安神的冷香,以期能缓解小玉此刻的疲乏。
对于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文玉一向不喜难为自己。
她盯着宋凛生填香燃香的手,十指动作间,阵阵冷香便随之袭来,与方才在观山书斋周先生燃的香大相径庭。
不过说起观山书斋……
周先生的神伤她或许想不明白,不过周先生的观山书斋么,倒还可探究一二。
思及此处,文玉一改松泛懒散的身姿,迫不及待地向前倾去,双眸更是一眨不眨地汇聚在对坐的宋凛生脸上。
“宋凛生,若我说观山书斋,你会想到什么?”
宋凛生在文玉的注视下丝毫不乱,镇定地将香炉盖上,心中静默地回味着观山书斋四个字。
“揽风水榭。”宋凛生双眸轻抬,与文玉对视。
他回答的不疾不徐,更无惊无喜,似乎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对文玉的发问并不觉得讶异。
“你知道我的意思?”文玉微诧,言语之间几乎要惊呼出声。
“小玉心细如发。”宋凛生笑意深深,肯定地颔首,还不忘从身侧取来之前余下的八角蝴蝶酥递过去。
他与小玉相识相知这些时日,若连她心中所想都不知,便是他的不是。
文玉闻言乐不可支,方才的烦恼早已抛诸脑后,“小宋大人不遑多让!”
“先前我只觉得观山书斋这个名字极好,总叫我生出许多莫名的熟悉。”
文玉一手接了油纸包,取出包裹在其中的八角蝴蝶酥便吃起来。
“本来还不曾想明白,只是方才离开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忽然便福至心灵、豁然开朗了。”
这蝴蝶酥外头酥脆、内里绵软,口感之丰富叫人咀嚼起来唇齿生香。
文玉一面吃,一面忍不住点头。
“观山书斋,揽风水榭。”宋凛生递上茶水,从容地接话,“确实很是登对。”
文玉深以为然,只是不知是这院子登对,还是院子的主人登对……
“观对揽,山对风,书斋对水榭,倒也算工整。”文玉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更何况,周先生虽然并未多说什么,却承认她与闻大公子是旧相识。”
“你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宋凛生颔首。
“正是如此!”文玉喜不自胜,“纵使周先生这里不便多问,我们从别处入手也成。”
就好比,她耗尽毕生所学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某人,她看着就是个很不错的突破口。
“你是说,闻大公子?”宋凛生心思回转,点破了文玉所想。
说起闻大公子,不待文玉应答,宋凛生紧接着问道:“小玉喜欢那般的?”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倒确实是叫文玉有些措手不及,没头没脑的话语混合冷香奇袭着文玉的神智,最终她只懵懵地看着宋凛生,“啊?”
宋凛生眼睫轻颤、喉头滑动,敛下的目光叫人看不清,就连声音也似将息的火焰,微弱了下去。
“就是闻大公子那般的。”
他对文玉一向毫无隐瞒,眼下这样怯懦迟疑的神色从不曾出现过。
文玉险些噎住,她愣愣地咽下最后一口八角蝴蝶酥,才堪堪顺过气。
“闻大公子那般的,闻大公子哪般的啊?”文玉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她不是看花眼了罢。
眼前这个宋凛生既无往日的从如有度,也无先前的气定神闲,难道是叫哪路妖怪附身了不成?
这样小心翼翼的宋凛生,是她不曾见过的。
文玉满脑子都是宋凛生的一反常态,至于他话中深意根本来不及细想。
“先前在闻宅之时,小玉曾盛赞闻大公子为血泊白梅,岂不是喜欢闻大公子那般的……”
这话说得文玉更是一头雾水,她是说过闻大公子有如血泊白梅,可她几时说过喜欢闻大公子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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