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似幽深平静的古井生起波澜,宋凛生的面庞破开一个柔和的笑来。
没有打趣,也不似玩笑,似乎是无比寻常的事一般,宋凛生却问的很认真。
“我?”文玉脚步一顿,反手伸出一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给我画额面?”
待得到宋凛生肯定的颔首后,文玉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
“可是额面不是给小孩儿画的吗?”文玉垂首抹了一把阿珠的发髻,看着她额间那个小小的王字,似有不解。
“不是小儿,不能画额面了?”宋凛生一歪头,轻声问道。
他束于脑后的乌发似锦缎一般,随之滑落至肩膀,更有甚者柔顺地垂落至胸前,与他月白的衣裳交相辉映,似一副渐渐晕开的水墨画。
——怕是名流大家之作也未有其生动神韵。
粉雕玉琢般的人物,叫文玉看得呆了一瞬,他话间的疑问,令她也不知如何反驳。
“哈哈,不是小儿不能画额面啦?”阿珠笑嘻嘻地跟着念叨了一遍,也有样学样地偏头看着文玉。
“你、你们……”文玉眼睫闪动,片刻之间不知眨了几下,“我、我……”
宋凛生笑意盈盈,很是开怀,远比他往日里更加活泼,似画里的人物跃出纸面,没了条条框框的束缚,总算是自由自在、随心而动。
他并非打趣小玉,只是想让小玉知道,无关于年纪、性别,或是旁的什么限制。
只要喜欢,那就去做。
“嗯?”宋凛生鼻腔轻哼,尾音上扬,一双眼亮闪闪地期待着文玉的应答。
虽是天光大亮的白日,却似有万千星辰点点,此刻正闪烁于宋凛生的双眸之中。
文玉心中一动,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在宋凛生面前,越发的被动了呢?
如今他竟敢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同她玩笑了!
好啊宋凛生,怕是跟洗砚学坏了。
心思起伏不定,便是文玉自己也难以捉摸眼下的眼下所想为何,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文玉忽而笑起来。
“我?我身强体壮,自是不需要此物驱邪避灾。”
一番话叫文玉说的婉转动听,不知倒了几个腔调。
说着,文玉审视的目光堪堪落在宋凛生面上。
“倒是你……”文玉话音一转,须臾之间一个念头随之闪过。
“今日落水、明日热寒,小宋大人既如此身娇体弱——”
文玉紧抿双唇,令自己看起来更加肃然,似乎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让其间的笑意溜了出来。
“不如我为你画一个王字额面助你驱邪避灾?”
她虽是玩笑着说话,可言中之意可并未作假。
自她到江阳以来,似乎……宋凛生确实是大灾小病不断、诸多麻烦不停,上山平地摔,过河水里埋……
嗯……文玉心念一顿。
她不是来襄助宋凛生平安顺遂、康健一生,以弥补寿元枝损坏所带来的灾厄病痛的吗?
怎么如今看来,似乎与她原先的预想,有些偏离,甚至有渐行渐远之势。
心神凝滞,文玉强自镇定的面容险些裂开一丝缝隙,她忽然意识到此事的紧要之处。
难道寿元枝的损坏所带来的灾厄并不能轻易更改,便是以她的精怪之身也无能为力、干预不得?
怎会如此,她得回去问问师父或是敕黄才安心。
思及此处,文玉也失了玩笑的心思,她囫囵应道:“没事、没事,祛病去灾原不在这一个额面上头。”
只是她话音未落,宋凛生却立时应下。
“好啊,小玉说的在理,若得小玉亲手画成,便是再好不过了。”
宋凛生笑眼弯弯,似月牙初悬,很是清澈澄明。
他语调轻松、满口答应,未有一丝半缕的难为情或是不乐意,反倒是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
文玉敛去心神,正欲抬脚离开,却忽而听闻这么一句,忍不住有些愣神。
“嗯?”待听得清楚明白之后,文玉心中一动,“啊?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宋凛生肯定地颔首。
“宋凛生你……”文玉话音微顿,直愣愣地盯着宋凛生。
文玉和宋凛生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两人都不再出声,相顾无言却又好似千帆过尽、不必说明。
微风拂过门槛,带着苦调回甘的艾叶香气,轻轻席卷过二人的衣袍,裙角翻动间鹅黄与月白两色重叠到一处,叶白蕊黄浑似一团团盛开的水仙。
临水自照、心动难掩。
中庭,寻芳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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